李福生满是皱纹的脸上,写满了忧虑与沧桑,说到最后时,他重重地长叹一声。
声音中满是苦涩:“县佐,我们这村子实在太难了,我们想了不少方法,可先天条件限制了我们,做什么事者是事倍功半。”
“土地贫瘠得很,种啥都长不好,产出少得可怜。”
“又全是山地,地形复杂,想开垦新田更不容易。”
“村里的年轻人看不到希望,都背井离乡出去讨生活了,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,根本无力改变现状。”
“县佐说的在村里建小学堂,我是支持的。”
“以前,孩子们想上学,可连个识字的先生都请不起。”
“只是我怕一些见识浅的父母,为了帮家里做事,可能不会放孩子们去上学。”
“我吃过不识字的苦,年轻的出去做事,就因不识字,做工都比别人少得钱,有了好想法,好方法可就因自己不识字无法写下来,时间一长就忘了。”
”有一年我在耿马的货栈给人干事,可一年下来,只得到别人的一半钱,就因我不识字,管事在雇契上作了手脚,等到三个月发了工钱时,才发现所得钱比别人少了一半。”
“当时想一走了之,但雇期是一年,管事告诉我走可以,工钱扣完。”
“也想过闹,可工友们说,好多人闹过没用,货行老板根本不管,想告到官府,但雇契上写的明明白白,是自己签字画押的,加上我是外乡人,没人给我们出头,就咬牙做满了一年,回来后得一场大病,好不容易才活下来。“
“老了就是老想起过去,县佐让你见笑了,不过县佐放心,我会让努力让他们放孩子们去上学的。”
林风身体前倾,认真地听着,不时点头表示理解,眼神中满是关切。
他思索片刻后,沉稳而坚定地说道:“李村长,您老现在身体还好?好的经验是社会财富,我相信轩岗有你,以后只会更好的,晚辈还要靠你老在村里多多费心。”
“你老也别急,先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,乡里已决定,以后孩子们上学学费免费,还免费提供一顿午饭,聘用老师的费用也由乡财政负担,不会给乡亲加重负担的。”
“现在乡里和清平村有不少工程,可让外出的乡亲归乡。现在乡上有不少工程,需要很多工人,每月包吃住能有 5 - 6 块大洋的收入,虽说不算多,但起码不比外面挣的少,但离的近可以照顾家人。”
“而且,将来我们会在这边建立造纸厂,还会推广橡胶树种植,等产业发展起来,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李福生眼中闪过一阵希望的光,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,他激动地紧紧握住林风的手。
声音微微颤抖地说:“林县佐,要是真能这样,可就太好了,乡亲们就有盼头了。”
谈话中途,林风神色一凛,考虑到村子周边有土匪活动,安全问题不容小觑。
便迅速指派几名身手敏捷、警惕性高的卫队成员在村口隐秘处布置暗哨,仔细叮嘱他们留意过往行人,防止有人偷偷给土匪报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