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是有,”张龙指尖点在图上的魏王宫,“他说魏武卒残部确实藏在安邑,但具体布防图被锁在盐铁署的密库里。那地方由魏相的亲卫把守,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。”
宋瑜忽然放下手中的竹简:“我倒有个办法。三日后是魏王的生辰,盐铁署的主事会去宫中赴宴。他有个小妾住在城南的柳巷,咱们可以……”
“不可。”刘妈立刻摇头,“那小妾是魏相安插的眼线,前年就把前主事的把柄捅给了魏王。咱们要是动她,等于自投罗网。”她沉吟片刻,“我倒是听说,盐铁署的库吏嗜赌如命,欠了城西赌场三百金。”
张龙眼睛一亮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让赌场的人逼他还钱,”刘妈端起茶盏轻抿,“咱们再‘恰好’出现,帮他还清赌债。一个库吏虽接触不到核心,但至少能知道密库的换防时间。”
宋瑜抚掌道:“此计甚妙!只是赌场老板是魏相的远房表亲,会不会……”
“他只认钱不认人。”张龙从怀中掏出一锭金饼,“三百金换密库的换防时间,划算。”他将金饼推给宋瑜,“你去办,记住,手脚干净些,别留下任何痕迹。”
宋瑜刚起身,门外忽然传来伙计的声音:“掌柜的,侯明派人送了封信来。”
张龙拆开蜡封,匆匆看完,脸色微变:“魏相好像起疑心了,刚才派人去盐铁署查岗,连库吏的名字都问了。”
刘妈眉头紧锁:“难道咱们的动作被发现了?”
“未必。”张龙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点燃,“侯明说魏相是收到了咸阳的消息,知道秦王要南巡,担心秦使趁机刺探,才加强了戒备。”他看向刘妈,“看来秦王的南巡,不止是为了狩猎。”
宋瑜接口道:“这是声东击西?让魏王以为秦王专注于玩乐,放松对咱们的警惕?”
“不止。”刘妈忽然笑了,“南巡的队伍里有白虎玄钺,那可是秦王的心头肉。魏王见秦王连战虎都带在身边,定会觉得他此行只为散心,定会调安邑的兵力回防大梁——这不正好给咱们机会探查魏武卒的虚实?”
张龙抚掌大笑:“还是刘姐看得透彻!那库吏的事……”
“照办。”刘妈斩钉截铁,“越是这个时候,越要沉住气。等摸清了换防时间,咱们再找机会盗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