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爆裂声打断了他的话。窗外，十八层高的住院部楼顶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，手中《黄帝内经》的竹简正渗出黑血。
***
林九的烟斗在太平间门口明灭不定。他踢开结霜的铁门，里面整齐排列的尸柜正在不停震动。
"尸解仙术最后一步。"烟斗敲在最近的尸柜上，暗红色符咒顺着铁皮蔓延，"需要三百具新鲜尸体做瘟神祭坛。"
尸柜突然静止。最深处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，伴随着某种古老语言的吟诵。林九的烟斗掉在地上，火星溅到他自己影子时，那影子竟扭曲着站了起来。
"晚了。"他的真言手印按不住暴动的尸柜，"黄泉会主已经完成'人瘟通神'的仪式。"
***
凌晨三点的江城开始下雨。雨滴在半空就变成灰雾，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映出无数张痛苦人脸。叶临渊和苏清荷背靠背站在跨江大桥上，脚下是翻涌的黑红色江水。
"经络防护网还能撑十分钟。"苏清荷的纳米机器人正在她手臂上组成临时疫苗，"但病毒变异速度超出预期三百倍。"
叶临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。望气术视野里，苏清荷的经脉中游走着细小的金光——那是上次在铜人秘境里吸收的岐伯灵力。
"用灵枢九针逆转经脉！"他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心口要穴，"把纳米机器人导入我的周天循环！"
苏清荷的瞳孔收缩了一瞬。这个方案意味着要将现代科技与玄医禁术强行融合，稍有不慎就会引爆两人体内的所有能量。
"医道无界。"她将全息脉诊仪按在叶临渊胸口，纳米洪流顺着银针冲入他的奇经八脉，"但你要活着回来。"
叶临渊在剧痛中微笑。当第一缕金光刺破江城上空的灰雾时，远处传来古老编钟的轰鸣——那是沉睡千年的太素阁镇魂钟自动鸣响的征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