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临渊的第七枚银针刺入铜人"神阙穴"时,整座气象塔开始倾斜。林九的油纸伞突然逆旋,伞面浮现出《黄帝内经》的封印咒文。
"还有三处主穴!"老人厉喝,伞骨突然刺入自己心口。血线顺着朱砂脉络奔涌,瞬间点亮全城下水道系统。
铜人此刻已通体赤红,叶临渊的银针在刺向"命门穴"时突然弯曲。他瞳孔骤缩——铜人内部传来瓷器开裂般的脆响,祖父临终前封印的东西正在苏醒。
"继续!"林九的声音混着风雨传来,"用鬼门十三针的'借气'法!"
叶临渊反手将银针刺入自己左臂"曲池穴"。鲜血顺着针管导入铜人,那些暗格里的机关齿轮开始逆向转动。城市各处突然升起血色光柱,组成巨大的人体经络投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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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清荷看着突然静止的药人群。它们溃烂的皮肤下,黑红色经络正与空中的血色投影同步脉动。全息仪显示无人机群已覆盖最后三处穴位,但药雾消耗速度超出预期。
"叶临渊!"她对着通讯器大喊,回应她的只有电流杂音。锁骨处的青莲胎记突然灼痛,她想起老爷子神识消散前的话——瘟神是医道心魔的具象化。
地铁站方向传来地壳开裂的巨响。苏清荷抓起备用针囊冲向扶梯,全息仪最后一帧画面是气象塔顶爆发的银光。她没看见自己身后,那些坠毁的无人机残骸正被某种黑色菌丝缓慢吞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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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临渊的视野被银光填满。铜人此刻悬浮在半空,三百六十五枚银针自行飞向城市各处。林九的油纸伞碎成漫天纸蝶,每片蝶翼上都闪烁着《素问》残章。
"成了?"他踉跄着扶住栏杆。血色经络投影正在转化为纯净的银白色,城市各处传来药人倒地的闷响。
铜人突然坠地,胸腹处的暗格彻底崩裂。叶临渊捡起滚落的青铜碎片,上面刻着他从未见过的星图——北斗九星的排列方式,与江城七座百年老药铺的位置完全吻合。
暴雨不知何时停了。他望向恢复平静的夜空,却听见苏清荷的通讯器里传来新的警报:长江水位正在以违背水文学规律的速度下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