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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宁可药架生尘,但愿世间无病。若遇此等假热真寒之症,当以白通汤加猪胆汁反佐...'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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录音放到三分十七秒时,叶临渊痉挛的手指突然触到铜人"膻中穴"的位置。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刻痕,正是老爷子独创的"逆流挽舟"针法起手式。鬼影们的哀嚎突然变成惊诧的窃窃私语:"是叶三指...当年救过我家囡囡的..."
苏清荷的指尖划过全息仪,将录音精准跳转到七年前那场瘟疫的诊疗记录。当叶老爷子沙哑的"悬壶济世"四字响起时,铜人灵台穴突然射出一道金光,将最凶煞的几个医殇怨灵钉在原地。
"就是现在!"林九的油纸伞陡然展开,伞骨间垂落的铜铃组成微型北斗七星。叶临渊抓起三枚浸过雄黄酒的银针,以"凤凰三点头"的手法刺入自己百会、印堂与涌泉。剧痛中他看见祖父在金光里转身,枯瘦的手指正指向铜人心脏位置——那里藏着半页发黄的《内经》残卷。
医殇怨灵如潮水般退去时,解剖室的地板已经积了寸深的黑水。叶临渊瘫坐在解剖台边,发现铜人足三里的穴位里卡着半片青瓷——正是老爷子当年失手打碎的宋代药碾碎片。
"情志相胜,怒胜思..."苏清荷关掉录音机,全息仪显示他的脉象仍紊乱如麻,但代表心魔的黑气已经褪去大半,"叶老先生的医德压住了你的业障。"
窗外突然传来建筑物倒塌的轰鸣。林九的油纸伞猛地转向东南方:"黄泉会主把阵眼改造成了瘟神祭坛!"伞面映出的夜空里,七栋写字楼正诡异地排列成北斗吞尸格局。
叶临渊慢慢站起来,将铜人残留在檀木匣底的黑血抹在银针上。当他转头望向解剖镜时,镜中的自己眼角多了两道与祖父如出一辙的皱纹。
"医道如弈..."他这次说得异常清晰,手指拂过铜人心脏位置的残卷,"但有些棋,必须下到最后一子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