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荷的钢笔尖在《新编瘟疫论》最后一页悬停了足足三分钟,墨迹在"病原体转化机制"的标题下晕开一朵蓝黑色小花。窗外梧桐叶飘落在她刚修复的全息脉诊仪上,投影出江城地脉的三维经络图——那些曾经被瘟神毒素染成紫黑的脉络,如今泛着玉质般的莹润微光。
"叶临渊的血管标本分析结果出来了。"太素阁年轻研究员推开古籍修复室的门,手里平板电脑显示着惊人的数据:"那些玉化组织含有新型抗生素结构,世卫组织想命名为'青囊素'。"
钢笔终于落下,苏清荷在结尾补上最后一行小字:"据《肘后备急方》载,葛洪曾言'疫疠之气化为祥瑞',今见之矣。"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红绳,那是三个月前从叶临渊针包上解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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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建的鬼市比记忆中更拥挤。叶临渊站在新铺的柏油路面上,望着霓虹灯牌下穿梭的异色瞳孔们。没了望气术,他反而看清了更多细节:卖孟婆汤的老板娘指甲缝里的当归粉末,古董商驼背上针灸留下的淡紫色斑痕,甚至能听见不远处药童布袋里僵蚕蜕皮的沙沙声。
"叶大夫!"穿唐装的药材商老周小跑过来,怀里抱着块樟木匾额:"您要的招牌,按您祖父药铺的式样刻的。"他粗糙的手指抚过"但求无愧"四个颜体大字,突然压低声音:"昨夜子时,我在十八里铺看见个打油纸伞的背影..."
铜人针灸箱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。叶临渊不动声色地接过匾额,箱中某根金针正在无风自动——这是医道共鸣的新能力,当方圆百米出现特殊病症时,对应的针会自行震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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