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好久不见,妹妹。"阴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。林青猛地转身,只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斜倚在门框,眼尾处多了道暗红色的疤痕,身穿的旗袍上绣满蠕动的纸蛇,"我是你血脉里的另一半,被封印在纸鸢里的......恶鬼。"
话音未落,整栋老房子开始剧烈摇晃。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,透过窗户望去,街道上的行人竟都变成了纸糊的模样,他们空洞的眼眶齐刷刷转向林青,手中高举着写有她生辰八字的婚书。纸鸢的黑线越缠越紧,林青感觉呼吸愈发困难,手中的镇妖剑却突然失去了光泽。
"没用的。"另一个自己轻笑着走近,指尖划过剑身,"这把剑是用高僧的佛骨所铸,而佛骨里......早就被我种下了诅咒。"说着,她掌心燃起幽蓝色的火焰,将阁楼里的日记残页付之一炬,"你以为母亲留下的是线索?错了,那是困住你的牢笼。"
林青拼尽全力挣扎,脖颈处的胎记突然发烫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小时候发高烧,母亲颤抖着在她后颈画下神秘图腾;七星湖底的记忆碎片里,母亲与黑袍人对峙时,怀中紧抱着的,正是这个纸鸢。原来,从一开始,母亲就知道她体内藏着另一个可怕的存在。
"现在,该做个了断了。"红衣女子张开双臂,纸鸢彻底化作巨大的牢笼,将林青困在中央。外面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,天空变成了血色的纸浆,地面裂开无数缝隙,爬出无数头戴凤冠的纸新娘。林青绝望地闭上眼,却在黑暗中听见铜铃微弱的呼唤。
她猛然睁眼,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铜铃上。铃身浮现出母亲的虚影,手中握着半卷残破的经文。"阿青,用你的血,唤醒真正的力量......"经文化作金色流光融入林青体内,镇妖剑重新绽放光芒,剑身上的莲花纹变成了燃烧的火焰。
"不可能!"红衣女子发出凄厉的尖叫,"你怎么可能......"话音未落,林青挥剑斩断束缚,火焰顺着黑线蔓延,将纸鸢烧成灰烬。随着一声巨响,整个空间开始崩塌。在坠落的瞬间,林青抓住了最后一丝线索——红衣女子消散前,嘴角勾起的诡异笑容,和城郊祭坛石棺里的"自己"如出一辙。
当林青再次醒来,发现自己躺在事务所的地板上。铜铃安静地躺在一旁,铃身多了道裂痕。手机推送来一则新闻:城郊荒山发现千年祭坛,考古队在石棺中找到一具女尸,容貌与近期活跃的民俗博主林青高度相似。而此时的林青,望着窗外飘落的纸灰,握紧了镇妖剑——她知道,真正的对决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