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湿的苔藓在脚踝处缠绕,江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才不至于让自己尖叫出声。她蜷缩在废弃教堂坍塌的祭坛后,听着头顶传来皮鞋碾过碎玻璃的声响。月光透过彩色琉璃窗的残片,在天花板投下斑驳血影,像极了三小时前倒在她面前的女伴脖颈上绽开的伤口。
"梨子,你藏在哪里呀?"男人的声音裹着笑意,却比教堂外呼啸的山风更刺骨。江梨捂住口鼻,竭力压制住剧烈的喘息。手机屏幕在掌心亮了又暗,最后一条消息永远停留在"救命"发送失败的界面——这里是被诅咒的孤岛,信号塔早在三年前就被台风摧毁。
三天前,她作为畅销悬疑作家,受邀参加这场号称"沉浸式恐怖体验"的孤岛聚会。主办方正是她新书中连环杀手的原型人物——温家次子温辞。当戴着雕花面具的温辞掀开红丝绒幕布,露出藏在地下室的刑具收藏时,江梨才惊觉自己踏入了真正的死亡游戏。
"你笔下的变态杀人狂,"温辞修长的手指抚过生锈的铁笼,面具下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,"原来都是从我的收藏里找灵感?真令我惊喜。"话音未落,聚会上的其他宾客已经开始惨叫,鲜红的血液顺着地牢排水沟蜿蜒流淌。
此刻,江梨摸到祭坛后方冰冷的金属物体。那是支生锈的烛台,尖锐的烛针在月光下泛着幽蓝。脚步声越来越近,温辞哼唱的童谣在空荡的教堂里回荡,每一个音符都像毒蛇吐信般缠上她的耳膜。
"找到你了。"雕花面具骤然出现在头顶,温辞苍白的指尖掐住她的下巴。江梨猛地挥出烛台,却被对方轻松握住手腕。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颤抖的唇上,"你以为我会像你书里写的那样粗暴?"
千钧一发之际,教堂大门轰然炸裂。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持枪闯入,子弹擦着温辞耳畔嵌入石柱。江梨看清来者的瞬间,泪水不受控地涌出——是沈砚,那个总在她新书签售会角落默默注视的神秘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