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欢举着手机电筒，鼻尖沾着档案盒上的灰，指尖在第五排卷宗里摸索。
她记得今早整理主任文件时，瞥见开发区二组的归档记录里有“2018年土地竞标异常”的批注。
“找到了！”她的指尖触到泛黄的牛皮纸，封皮上“明辉科技”四个字被红笔圈着“资料造假”。
复印件在手机光下展开时，她的心跳漏了一拍——甲方签章处的公司名，正是系统提示的三家企业之一。
她摸出随身带的微型扫描仪，将文件一页页扫进加密U盘，末了又用公共邮箱匿名发送给纪检组，发送键按下的瞬间，窗外的月光刚好爬上她的手背。
同一时间，云州科技大厦十八楼。
顾轻语套着明辉科技的实习生工牌，端着咖啡盘从茶水间出来。
她的胸牌里，微型摄像头正以0.5秒一张的频率抓拍。
市场部王经理的办公室虚掩着，她听见里面传来模糊的对话：“张处那边，送套学区房的购房合同……”
“顾实习生？”前台小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顾轻语手一抖，咖啡溅在工装上。
她弯腰擦污渍时，相机镜头对准了王经理桌上的文件夹——最上面那张，是某政府官员的身份证复印件。
两小时后，林昭的手机震了震。
顾轻语的邮件附件里，二十张照片清晰记录着：标注“技术合作费”的转账记录、写着“张某某收”的购房合同扫描件，还有王经理在KTV与陌生男子勾肩搭背的监控截图。
邮件末尾是她的手写便签，字迹歪歪扭扭：“这次他们跑不掉了。”
凌晨一点，林昭揉了揉发酸的后颈，正准备关电脑时，右下角弹出一封加密邮件。
发件人ID是“白鹭”，正文只有一行字：“林科长，我们是朋友，不是敌人。让我们谈谈。”
他的鼠标悬在“回复”键上，窗外的风突然卷起一片梧桐叶，拍在玻璃上。
叶影晃动间，他想起今早会议上招商科科长异常的敲桌动作，想起苏绾说“某些委员眼神不对”时的挑眉，想起顾轻语拍到的那张官员身份证——照片里的人，正是三年前举报父亲“违规审批”的匿名信落款者。
手机在桌面震动，是条陌生短信：“明早八点，城南咖啡馆靠窗第二桌。”
林昭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，系统在意识里轻声提示：“检测到未知变量介入。”他摸出西装内袋的檀木手串，珠子上还留着沈清欢的体温。
晨光透过纱窗爬上桌沿时，他在键盘上敲下：“我会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