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“有什么打算?”
陈槐木然道:“没有打算,他走他的阳关道,我走我的朝天桥,我们和他,本就不相干。”
余千岁敏锐地捕捉到陈槐的字眼,“我们”,看来陈槐也并非不为所动,恐怕他都没意识到,每次遇到事情,都会潜意识把他们几人捆在一起。
还说喜欢独来独往不喜依靠呢?明明早就把他们划进自己的领域了。
余千岁被这两个字自我哄得很是受用,不觉心情愉快起来。
“我们要去永兴号吗?”他故意把“我们”两字咬得很重。
“不用。既然那人说了,胖和尚不是个好惹的货色,我们又何必跟他同处一个屋檐,至于这间永兴号,等到探寻整个镇子结束,若真发现店铺异常,到时候再调查也不迟。”
余千岁欣赏陈槐规避风险的态度,这不是胆小怕事,反而是有勇有谋,懂得规避不必要的麻烦和风险,亦是明智之举。
“我听你的。你说怎么走,我们就怎么走。”
尽管是你来我往的几句对话,敏锐如陈槐,却还是发现了异样。他眉头微锁转向故意盯着他面颊的余千岁,这人从刚才开始,就特地强调“我们”,一次还好,两次的重音,恐怕不是顺口说出,而是特地强调。
“天色已晚,抓紧时间赶路吧。”
余千岁的视线落在陈槐自以为隐藏很好的绯红耳垂,午后的夕阳点亮他的侧颈,优美的颈部线条,让他生出几分狂虐撕咬的欲望。
余千岁眼眉低垂,将眸中的情欲掩去,复而抬起青脉颤抖的眼皮,上翘的睫毛落下的阴影,恰好遮住他两池春水,“擎风,吴期!”
走在前面的两人闻声驻足,一齐回过头,余千岁的目光从陈槐的发梢移向不远处的两人,“太阳快落山了,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!”
“好嘞!”吴期爽快地应答。
陈槐沉默无言,抵住唇角,试图掩盖这种不自在。
他轻咳道:“走吧。”
“好,我们走,得快些追上擎风他们。”又是一声“我们”,陈槐故作镇定,当做无事发生,他这下百分百确定,余千岁就是故意的,顺着他说的称呼,举止大方却有意撩拨他。他即便再迟钝,也察觉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