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管教没地方做饭,只能望肉兴叹,男生们嘴急心急,干脆用那个洗脸洗脚又洗衣服的盆子放到炉子上直接煮肉,肉熟了,蘸点酱油,就瓣大蒜也吃得喷香。
女生们多是求食堂大师傅帮忙煮熟,但多数还是把肉捎回了家里。
临江农场离着齐市也不过就是一百多公里,但此时交通工具少,路况也太差,即便往家捎东西,也要随缘。
这次是赶上场长媳妇要带着儿子女儿回京城过年,场里派了一辆大解放送他们去齐市火车站,大家才有机会捎东西的。
刘文静写了一封信,塞进装着大米的袋子里,临封袋前,又塞了一张大团结进去,看得齐霁直咋舌。要知道,刘文静已经把分到的猪肉几乎都捎回家去了,那些换成大米的粮票,也是她一点点从嘴里省下的。
刘文静却很满足于自己对家庭的贡献,她拿着钢笔在麻袋上写上齐市铁路局和她父亲的名字,又仔细描粗字体,最后反复叮嘱司机,千万别让人给拿串了。
对比之下,齐霁那个旧布缝的小袋子,就显得特别寒酸,她只捎回去半条五花肉和一块臀尖肉,米面什么的,完全没有,也不知道原主家人收到后,心中作何感想。
原主记忆中,跟孟家人相处并不和谐,她觉得母亲太偏心。但从齐霁手头的物品分析,那家人对她也还好吧,起码衣物、被褥、手表和钱票都置办齐全了,再看其他同学,不少人连个暖壶都没有,大冬天的都要借人家的热水喝,否则就得喝凉水了。
齐霁觉得这个时代的馒头米饭特别香,猪肉也实在好吃,她很想把猪肉都留下来,慢慢吃,但没办法,所有女生都捎东西回家,她也不可能做那最特殊的一个。只是,要让她像刘文静那样,自己饿肚子也要省下粮票换米面捎回家去,她也做不来。
说起来,她们这三十二块的工资,每月伙食费至少也要十到十五块,齐霁更多,省着也要二十块。再者牙膏、香皂、肥皂、雪花膏,哪里不要花钱?
空间储藏室里,有两箱卫生巾,让她十分庆幸,庆幸自己断舍离时,好歹没有断掉以前囤的手纸和卫生巾,否则她可真要使用农场发下的直掉渣的粉色卫生纸了。
刘文静是家里长女,她父母工资都不高,下面还有三个弟弟,一直以来,她都在尽心尽力地帮助父母。
而孟父孟庆仁是铁路局的七级木工,每月九十九块的工资,孟母关秀琴在纺织厂也有四十多块工资,原主上头一个哥哥一个姐姐,都借着五叔孟庆严的光当了兵,家里唯一一个不挣钱的就是读初中的弟弟孟繁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