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吧开吧!最后那份给他们了,一帮学生,撇家舍业的不容易。”
“谢谢熟!”齐霁高兴地说,又凑到窗口,“麻烦你,再要一个炝拌土豆丝,一个肉末粉条,一个家常豆腐!”
“今天一共就四个菜,你就说全要得了呗!”服务员翻个白眼,嘟囔着,“烦死了,眼瞅休息来个大活儿。”
“谢谢!”齐霁依然笑容满面,递上钱和粮票。
“这大馋丫头,有肉就乐了!”中年人坐在大圆桌边吞云吐雾。“女的也进山?检尺的吧?”
齐霁拿着开好的票,坐在他对面,“不是,我是卫生员。”
“哦,那可挺好。我老娘成天脑瓜疼,就跟我要去疼片,你说我上哪儿给她整去啊!”
齐霁嘿嘿笑两声,不知如何作答,张建国说话了,”熟,你要去疼片跟我说啊,我跟我们医院大夫关系最好了,下回我给你带一帘来,一百片!“
“哎哟!那可好!”中年人猛吸了两口烟,掐灭了,又扑拉两下衣服,“菜备好了,我给你们炒菜去!”
一旁吃饭的食客凑过来,“大兄弟,给我也带点儿呗!多给你钱!”
张建国上下打量那人,又看看他点的菜,“你哪个单位的啊?”
“我也是林场的!”那人伸出手要跟张建国握手。
“扛大木的?”张建国弹了一下烟灰。
“对!”那人乐呵呵收回手,捶了两下肩膀,“肩膀头子老疼。”
“这个,我们药品是有定量的,只有知青才能发放,你是林业工人,你去对面医院开药呗!”
“大兄弟你看,这不是开不出那么多吗?”
“那是药,可不是糖豆。真没有了。”张建国摇摇头,看王建国,“老王你瞅啥,车里不让抽,饭店你还管得着我?”
那工人见状失望地穿好衣服,和同伴一起走出了饭店。
“张建国你真能弄到一百片去疼片吗?”齐霁不喜欢王建国这样闷不吭声的,更看不惯张建国这种张口就来的。
“那当然!”张建国得意地说。
“他跟你们医院的药剂师是老乡。”王建国说。
“哦。”那齐霁就无话可说了。
王建国看了一眼开的票,从口袋里拿出钱和粮票,推到齐霁跟前,“我请客。”
齐霁推回去,“我请客,你们开车辛苦了,应该我请。”
“那就各出各的。”王建国收回部分钱票,再次推给齐霁,又转头凝视张建国。
张建国一副无语的表情,“不是王建国,你,哎我服了你了!”他从棉袄内兜里掏出钱票,拍在饭桌上,“给!”
菜上的很快,热气腾腾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,早上就没吃好,这会儿又拖到一点多钟才吃上,齐霁端起大碗米饭,闷头开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