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冲的话如惊雷炸响。
我踉跄后退,撞上身后的树干,祝彪的玉佩“当啷”落地。
父亲书房里的密信?
上一世我从未听说过此事,只记得他案头摆着未写完的兵书,还有那封未送出的、要与梁山讲和的书信。
“你骗我!”我握紧双刀,却见林冲解下腰间酒葫芦,仰头灌了一口。
月光下,他喉结滚动,竟有几分祝彪的影子:“骗你对我有何好处?宋江怕你父亲将梁山的软肋泄露给朝廷,才赶尽杀绝。”
他将酒葫芦抛来,酒液泼在我手背,凉得刺骨,“那密信藏在砚台夹层里,你若不信,大可回去查看。”
回到山寨时,天已微亮。
我冲进父亲的营帐,颤抖着掀开砚台——果然有暗格,里面躺着泛黄的信笺,墨迹已晕染,却仍能看清“招安之弊”“梁山暗桩”等字样。
兄长不知何时站在身后,脸色惨白:“原来父亲……一直在为朝廷收集情报?”
正说着,山下传来战鼓。
宋江竟联合朝廷的军队,将山寨围得水泄不通。
他骑在马上,身后旗帜猎猎作响,上头绣着“替天行道”,可笑至极。
“扈三娘!”他高声喊道,“交出密信,我便饶你兄长一命!”
我握紧信笺,指甲几乎掐进纸里。
远处,林冲的蛇矛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他望着我,眼神复杂难辨。
而兄长已抽出佩剑,决然道:“妹妹,不能让密信落入贼手!”
话音未落,箭矢破空而来,兄长猛地将我推开,羽箭直直钉入他肩头。
“阿兄!”我扑过去,却见他咬牙扯下衣袖,将伤口死死缠住:“还记得父亲教我们的‘金蝉脱壳’之计吗?你带着密信从后山走,我引开追兵!”
他的眼神坚定如铁,与上一世跪地求活的模样判若两人,“这一次,兄长不会再让你失望。”
红绵套索在风中猎猎作响,我望着山下如蚁的敌军,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:“女儿家的手,要拿得了针线,也要握得住刀枪。”
此刻,我手中的刀,不仅要劈开命运的枷锁,更要守住父亲用命换来的真相。
后山的小路布满荆棘,我攥着密信一路狂奔,身后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。
月光下,红绵套索划出一道道血痕,缠住试图拦路的喽啰。
可敌军实在太多,我的双刀渐渐变得沉重,体力也在飞速流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