挪威的极光像粉色的缎带,在夜空舞动时,我听见南风的笑声。
五岁的女儿举着翡翠戒指跑过来,戒指内侧的“M.Z & L.S”被磨得发亮,中间嵌着沈昭的碎钻吊坠,拼成小小的凤凰。
她的发梢上沾着雪花,像极了我婚礼那天的白纱。
“妈妈,极光为什么是粉色的呀?”
她仰着脸,睫毛上沾着雪花,眼睛像极了沈昭。
沈昭从身后环住我们,他腕间的伤疤已经淡成银色纹路,像落在雪地上的月光:“因为有位很温柔的阿姨,在天上织围巾呢。”
他的表链上挂着父亲的旧表零件,“SMY”与“SW”的缩写并排而立,像父子俩终于和解。
手机震动,是林夏的消息。
她发来张照片,苏氏旧址改成的“星晚福利院”前,孩子们在堆雪人。
“林正判了无期,”她的消息带着句号,“沈明睿的财产都捐给了癌症研究中心,算是替你父亲赎罪。”
照片里,福利院的樱花树下立着块石碑,刻着“纪念林淑芬、沈明哲及所有被命运辜负的孩子”,碑顶嵌着半块翡翠戒指,正是母亲当年留给我的那枚。
我关掉手机,摸向脖子上的怀表。
表盖内侧贴着张纸条,是父亲临终前写的:“晚晚,对不起,爸爸终于学会放手了。风往南吹时,记得替我看看极光,那是你母亲最爱的颜色。”
纸条下方,还有母亲的字迹:“To my star, may you shine forever.”
沈昭低头吻我,雪花落在他睫毛上:“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?”
我点头,无名指的戒指与他相扣,当年在股东大会上的宣誓仿佛还在耳边:“无论血缘如何,我们永远是彼此的家人。”
他的表链勾住我的戒指,发出清脆的响声,像命运的齿轮终于合上。
远处的篝火噼啪作响,有人在唱古老的歌谣。
南风突然指着极光深处:“爸爸妈妈看!有两只凤凰!”
我顺着她的指尖望去,粉色光带中隐约有两只交缠的影子,像极了母亲日记里的图腾,也像我与沈昭交叠的伤疤。
“该回去了,南风在等我们放烟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