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命令!”李达猛地回头,目光坚定而锐利,仿若能穿透人心。
“你们留在这里,不仅帮不了我,还会成为我的掣肘。只有你们安全离开,我才能毫无顾忌地与熊家周旋。”
众人还欲再劝,李达却摆了摆手,语气缓和了些,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:“你们放心,我在彭城经营多年,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。熊家想动我,也得掂量掂量。而且你们身兼流放职责,莫要因此耽误了期限。”
“好吧!”陈恪心中满是感动与不舍,百般滋味涌上心头。
他扑通一声跪下,郑重地磕了个头:“城主大恩,陈恪没齿难忘。”
其他人见状,也纷纷跪地,用最质朴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与不舍。
李达看着他们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,仿佛看到了人性中最美好的一面:“起来吧,时候也不早了,你们收拾一下,准备出发。记住,一路小心。”
一个时辰后,夜色如墨,浓稠得化不开。
陈恪带领流放团队,在李达的目送下,悄然离开了城主府。
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,仿若从未出现过。
而李达则转身,目光坚定地看向将军府的方向,一场与熊家的漫长较量,即将拉开帷幕,未来的路充满未知与挑战,但他已做好了准备,绝不退缩。
深夜,苍穹似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,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大地,万籁俱寂。
陈恪领着流放团队,在城主李达的悉心安排下,如一群隐匿于暗夜的行者,借着浓稠夜色,悄无声息地撤离彭城。
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,生怕惊扰到这座沉睡的城。
同一时刻,熊武奎身处将军府那静谧的书房。
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,似风中残烛,在这幽暗中,将墙壁上兽头面具的影子拉扯得奇形怪状,愈发显得狰狞可怖,仿佛正蛰伏着,等待择人而噬。
熊武奎双眸紧锁面前摊开的军事地图,眉头拧成一个“川”字,陷入了深深的沉思,思绪似被这复杂的地图纹路裹挟,难以自拔。
突兀地,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打破了书房内近乎凝固的寂静。
“将军,刚刚眼线来报,他们已经出城了!”
手下慌慌张张地冲进来,气喘吁吁地禀报道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,在烛光下闪烁着。
熊武奎听闻,脸上波澜不惊,没有丝毫惊讶的神色,仿佛这消息不过是他早已预知的既定事实。
相反,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,那笑容里透着一丝阴冷,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“哼,果然半夜偷偷把他们给放走了。”他低声呢喃,声音低沉沙哑,恰似从九幽地狱传来,冰冷刺骨,能瞬间将人周身的温度抽离 。
话音刚落,他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,缓缓伸出,精准地按在了墙上一处隐蔽的机关之上。
刹那间,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从密室一侧传来,那声音沉闷而厚重,似远古巨兽的低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