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参将站起身来,拱手说道:“王爷,依末将看,陆苍或许是想诱我们出城,然后设下埋伏,我们切不可上当。”
田文微微点头,神色凝重道:“我也这么想的,传令下去,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轻举妄动。另外,城墙上多派巡逻队,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!”
命令迅速传达下去,登州城的守军们立刻绷紧了神经,严阵以待,城墙上灯火通明,士兵们来回巡逻,脚步声不断。
大梁军队在附近安营扎寨后,从当天晚上开始,按照陆苍的命令,每隔一两个时辰,就派出一小波兵力对登州城展开袭击。
这小股部队攻势凌厉,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,可每次大约一个时辰,便迅速撤退,绝不多做逗留。
就这样反复不断,搞得登州城的守军们身心俱疲。
士兵们双眼布满血丝,眼皮直打架,却不敢有丝毫懈怠,盔甲都来不及好好整理,就又要奔赴城墙防御。
一连三天,东海大军时刻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,刚迷糊一会儿,就又被喊杀声惊醒,根本睡不了一个好觉。
他们满脸憔悴,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,脚步虚浮,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。
但陆苍的目的远不止于此。
与此同时,他悄悄派出一支精锐部队,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登州城的后方。
这支部队行动迅速且隐秘,如同一群暗夜中的猎豹,身形敏捷,悄无声息。
他们瞅准时机,一举劫了东海大军的粮草。熊熊大火在粮草堆上燃烧起来,滚滚浓烟直冲天际,照亮了半边夜空,映红了士兵们惊恐的脸庞。
消息传到登州城的时候,田文正坐在城主府昏暗的大堂内,眉头紧锁,思考着应对之策。
连日来,大梁军队不间断的骚扰袭击,让他焦头烂额,几乎没有合过眼。
此刻,他的双眼布满血丝,眼球上的红血丝像一张细密的网,几乎要覆盖整个眼白,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焦虑。
眼眶深深凹陷下去,周围是一圈浓重的乌青,像是被重重地打了几拳。
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头,几缕白发格外刺眼,原本梳理整齐的发髻此刻也变得松散。
身上的衣衫皱皱巴巴,不复往日的整洁与威严。
背微微佝偻着,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,显得格外憔悴。
田文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案上敲击,动作迟缓而沉重,每一下都带着深深的无力感。
嘴唇干裂起皮,透着几分苍白,嘴角微微下垂,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,仿佛在这几日之间,又苍老了好几岁。
当听到粮草被劫的消息,他猛地站起身,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,勃然大怒:“混蛋!你们是怎么搞的?粮草至关重要,关系着全城将士的生死,现在粮草一断,登州城还能坚持多久?你们都是饭桶吗!”
他的怒吼声在屋内回荡,脸上的愤怒与焦急清晰可见,额头上青筋暴起,双手因愤怒而紧紧握拳。
如今登州城内,共有五十万大军,每天消耗的粮食,至少也得大几千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