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儿谁也说不准呐!”马金兰摇着头,一脸后怕地说:“你李叔当时吓得够呛,哪敢上前打听啊?就说那徐峰凶神恶煞的,看着就瘆人!”
她越说越激动:“你们是没看见他刚才在咱家院外那副模样!
肩膀上扛着猎枪,后腰别着把明晃晃的大斧头,领着那条大黄狗和三只狗崽子,在院墙外头转悠来转悠去的。
娘瞅着这架势,心里能不打鼓吗?”
说着说着,马金兰眼圈都红了:“你们兄妹俩可千万不能有啥闪失啊!你爹走得早,娘这辈子就指望你们了。
这要是出点啥事,叫娘可怎么活啊!”她抹了把眼泪,声音都带着哭腔。
……
第二天天刚蒙蒙亮,徐峰就爬起来忙活了。
他把仙人柱里攒的灰狗子皮、野兔皮,还有那些花花绿绿的野鸡尾翎,一股脑儿塞进帆布口袋,准备带到区上换钱。
回到地窨子,他麻溜地生火做饭。
热腾腾的苞米粥就着咸菜下肚,又给大黄和三个狗崽子拌了食儿——
切碎的肉末掺着金黄的苞米面,香得几个小家伙直摇尾巴。
眼瞅着日头爬上了树梢,都七点多了。
按理说该动身了,可徐峰心里还惦记着昨天收的那窝黑蜂。
他蹲在蜂桶前瞅了半天,只见那些黑黢黢的小家伙进进出出,跟赶集似的热闹。
刚开始他还担心蜂群要跑,直到看见几只工蜂腿上挂着金灿灿的花粉团回来,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。
“得嘞!”徐峰拍拍裤腿站起来,回屋把双管猎枪往肩上一挎。
怀里揣着那颗值钱的熊胆,弹弓和猎刀也别在了腰里。
他冲门外喊了一嗓子:“大黄!走了!”
三条小奶狗屁颠屁颠地跟在大黄后头,徐峰瞅了瞅这几个跟屁虫,心想带着它们坐小火车肯定不方便,干脆迈开腿走着去得了。
山里的晨风带着露水气儿,吹得人神清气爽。
这一道上可真是够人喝一壶的,翻山越岭,蹚沟过坎,那山路窄得跟羊肠子似的,两边儿全是密密匝匝的林子。
时不时还窜出只野兔子啥的,吓人一跳。大黄带着三狗崽子倒是想去追,可徐峰没让。
毕竟他到区上是有正事儿的,这一路去区上本就费时间,要是再打上猎,那就说不定啥时候能到地方了。
要是时间充足的话,等回来是再顺道打点也无所谓。
徐峰背着沉甸甸的麻袋,走了快仨点儿,走得脚底板子都发烫,总算是瞅见区上的影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