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保摇头拒绝,指节抵在唇边,努力平复着呼吸。她望着庭院里渐渐亮起的灯笼,想起明昊临走前欲言又止的眼神,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拙劣的戏子,在众人面前强撑着笑颜。喉咙里的痒意如藤蔓般疯狂生长,她猛地转头捂住嘴,剧烈的咳嗽震得木椅发出吱呀声响。
毛利兰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,犹豫再三,终于按下小川的号码。电话接通的瞬间,她快步走到回廊拐角,压低声音道:“小川,洛医生这边...我们再请两个月的假。”听筒里传来小川惊讶的追问,她望着廊下蜷着身子仍在咳嗽的洛保,眼眶瞬间泛红,“她在东京的时候做了一场脑部手术,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其他人。”
“不是说小手术吗?”小川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。
“就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才这么说的啊!”毛利兰的声音突然哽咽,她咬住下唇,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,“她...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工作,每天都要靠药物维持。求你了,帮我保密...”
挂断电话后,毛利兰深吸一口气,将眼角的泪水抹净。她回到屋内时,正看见洛保虚弱地靠在椅背上,苍白的脸上挂着勉强的笑:“兰,我没事。就是吹了点风...”
“骗人!”毛利兰突然打断她的话,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。她蹲下身,与洛保平视,目光里满是心疼与倔强,“你每次都这样,什么都自己扛。但你忘了吗?”少女的指尖轻轻抚过她后颈的绷带,“你还有我,还有大家。”
洛保望着眼前泛红眼眶的少女,喉咙里的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。她伸手握住毛利兰冰凉的手,感受着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,突然想起在东京的那些日子——每当她在手术台上挣扎,支撑着她的,不正是这份被人牵挂的温暖吗?
庭院里,鸢尾倚着梅树,将一枚硬币抛向夜空。
银色的弧线划过灯笼的光晕,落在洛米的相机镜头上。
少年正准备按下快门,却被银发女人一记眼刀瞪得放下相机。“别拍了”鸢尾低声道,目光望向洛保房间透出的暖黄灯光,“有些画面,留在心里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