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里的青金色光芒渐暗时,叶凡额角的细汗还未完全干透。楚红妆挂在他臂弯里,发间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:“叶哥哥的内天地现在软乎乎的,像泡在温泉里。”她仰起脸,眼尾的金斑在微光里泛着蜜色,“比养蛊的温床还舒服呢。”
苏倾雪倚着墙轻笑,指尖的银铃与楚红妆的发饰应和着:“小蛊女倒会挑时候撒娇。”她随手抛来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,精准落在叶凡肩头,“擦了汗再说话,别让霜儿瞧着寒碜。”
林昭月正用素白帕子擦拭太初剑,闻言抬了抬眼。剑刃映出她清冷的脸,却在触及叶凡时软了半分:“苏姑娘说的是。”她将剑收入鞘中,剑穗上的青玉珠子轻轻撞在腰间,“凝气巅峰的内天地,确实该更稳固些。”
秦挽霜站在门口,月光从她背后的雕花窗棂漏进来,将她腰间的虎符镀上一层银边。她垂眸盯着那方刻着“大楚”二字的玉牌,指腹反复摩挲牌面凸起的兵纹——那是她十二岁随父出征时,皇帝亲手刻下的“定北”二字。
“叶郎。”她突然抬眼,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,却在触及叶凡时融了棱角,“我的兵法,要借你的内天地演一演。”
叶凡望着她腰间发烫的虎符,喉结动了动。前世最后一刻,他望着刺穿心口的剑,望着天上的月亮想:原来长生路上最珍贵的,不是天道,是能并肩的人。此刻秦挽霜眼里的光,比那时的月亮亮千百倍。
“好。”他伸手握住她的手。掌心相触的瞬间,秦挽霜指尖的薄茧蹭过他虎口——那是握了十年兵书、点了十年将星的痕迹。
九霄环佩嗡鸣。青金色小世界骤然亮起,比先前更暖,像裹了层温柔的茧。秦挽霜的呼吸一滞。
她看见内天地里,小湖的水泛着青玉色涟漪,湖底的青石上隐约能辨出道纹,远处的山影在薄雾里若隐若现。更让她震撼的是,空气里浮动着细碎的光——那是天道碎片的残光,正随着叶凡的呼吸起起落落。
“这是……”她下意识握紧叶凡的手。“天道碎片。”叶凡的声音在小世界里回响,“前世我拼尽性命从雷劫里抢来的,原以为要带进棺材,倒成了现在的宝贝。”他望着她腰间的虎符,“你的兵法,需要这些。”
秦挽霜突然笑了。她松开手,退后两步,指尖抚过虎符上的兵纹。
密室里的烛火映着她的侧脸,原本女扮男装的英气褪了些,多了分属于女子的锋利与温柔:“叶郎可知,大楚兵法最讲究‘势’?”她屈指一弹,虎符上的兵纹突然泛起金光,“聚天地之势,凝千军之气,破万法之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