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风裹着柳絮掠过宫墙,却吹不散乾清宫内的寒意。沈清辞捏着染血的丝帕,帕角绣着的并蒂莲被殷红浸透——这是她今早赏给贴身宫女小桃的物件。玉案上摆着一封未拆封的信笺,火漆印是狰狞的曼陀罗图案,与江墨发间的银饰如出一辙。
"陛下,冷宫方向传来异动......"暗卫首领的通报被玉佩的嗡鸣打断。沈清辞腕间星纹突然暴涨,表面浮现出小桃惊恐的面容——少女被倒悬在蛛网密布的梁上,发间簪子散落一地,而江墨正用淬毒的匕首划开她的衣袖,曼陀罗刺青在伤口处若隐若现。
"备马。"沈清辞扯下冕旒,玄色龙袍在身后猎猎作响。她当然知道这是陷阱,江墨偷走的发簪此刻或许正作为阵眼,在冷宫中布下杀局。但当玉佩传递来萧承煜(沈清辞)的愤怒与担忧时,她握紧腰间星纹玉佩——那个在侯府与嫡母对峙的人,此刻也在通过玉佩给予她力量。
冷宫的铜锁早已锈迹斑斑,沈清辞却在推门瞬间,看到满地用朱砂绘制的引路符。每道符咒上都插着半支玉簪,断裂处参差不齐的断面,正是她被夺走的那支。"清辞,你果然来了。"江墨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,猩红的披风扫过剥落的宫墙,发间银饰晃动时发出细碎声响。
他怀中的小桃昏迷不醒,脖颈处蜿蜒的紫痕触目惊心。江墨用匕首挑起少女下颌,刀锋映出他扭曲的笑容:"你看,你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人。"他突然扯开衣襟,心口处的曼陀罗纹身还渗着血珠,"当年我看着砚之死在你面前,就发誓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。"
沈清辞盯着他手中的匕首,那柄淬毒的利刃与夜影行刺时用的如出一辙。玉佩突然剧烈震动,表面浮现出西域祭坛的画面:祭司高举完整的星纹玉佩,而江墨站在阵眼位置,手中挥舞的正是她的发簪。更可怕的是,画面边缘闪过嫡母王氏的身影,对方正将侯府布防图交给祭司。
"你以为伤害无辜就能让我屈服?"沈清辞冷笑,这声带着萧承煜肃杀之气的笑惊得江墨动作微滞。她突然甩出母亲留下的星盘,青铜二十八宿在月光下逆转,将暗处射来的毒镖尽数反弹,"巫教的阴谋我早已洞悉,九星连珠的阵法,你们永远无法完成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