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的椒房殿蒸腾着浓郁的龙涎香,贵妃斜倚在湘妃竹榻上,指尖把玩着新得的西域琉璃盏。她望着铜镜中自己脖颈处未愈的淤痕——那是江墨挟持时留下的印记,此刻却成了她向沈清辞复仇的筹码。"陛下近日可安好?"她突然轻笑,声音甜腻得如同掺了砒霜的蜜糖。
宫女战战兢兢跪下:"回娘娘,陛下...陛下近日食欲不振,时常呕吐..."话音未落,贵妃手中的琉璃盏应声碎裂,锋利的瓷片划破掌心也浑然不觉。她盯着渗血的伤口,想起江墨临死前那道与沈清辞玉佩共鸣的蓝光,指甲深深掐进肉里:"去告诉太医院张院判,就说本宫的头疼病又犯了。"
三日后的百花宴上,沈清辞捏着银匙的手顿了顿。白玉碗里的莲子羹泛着可疑的油光,与江墨曾用来毒害小桃的手法如出一辙。她抬眸扫过主位上的贵妃,对方正用丝帕掩着嘴轻笑,鬓边新换的赤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,暗刻的曼陀罗花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。
"陛下这是怎么了?"贵妃突然起身,翟衣上的珍珠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,"听说您近日茶饭不思,莫不是中了什么邪祟?"她故意拖长尾音,引得周围嫔妃纷纷侧目,"臣妾前日瞧见,陛下腕间的玉佩时常发出妖异光芒..."
沈清辞将羹汤缓缓推到一旁,玄色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:"贵妃这是在质疑朕?"她的声音带着萧承煜特有的冷冽,却在触及对方袖中微微鼓起的药包时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玉佩突然发烫,表面浮现出画面:张院判正在密室里,将某种墨绿色粉末倒入药罐。
"臣妾不敢!"贵妃突然跪地,眼中却闪过算计的光芒,"只是为陛下安危着想。"她猛地扯开沈清辞的衣袖,"您看这星纹,分明是被妖物附身的征兆!"周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,而沈清辞却在此时轻笑出声。
"贵妃说完了?"沈清辞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,力道之大让贵妃疼得脸色发白,"那不如也让众人看看,你袖中藏着什么宝贝?"不等对方反应,她已扯开那只绣着并蒂莲的衣袖,三个贴着"慢性毒药"标签的药瓶滚落满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