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云压城,金銮殿内的蟠龙柱在阴暗中投下森冷的影。沈清辞捏着弹劾奏章的指尖泛白,冕旒随着呼吸微微晃动,扫过阶下跪着的丞相王崇年。对方蟒袍上的獬豸补子沾着晨露,却掩不住袖口若隐若现的曼陀罗刺绣——那是江墨余党独有的标记。
"陛下包庇侯府逆党,罪证确凿!"王崇年的笏板重重叩地,惊得梁间铜铃乱颤,"嫡母王氏叛国通敌,而陛下竟将人证物证藏于深宫,分明是想..."他的声音突然拔高,在空旷的大殿激起回音,"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!"
群臣哗然。沈清辞望着殿内此起彼伏的附和声,突然轻笑出声。这声带着萧承煜冷冽的笑惊得众人一滞,她甩动龙袍,玄色绸缎扫落案上镇纸,从袖中抽出一叠泛黄的账本:"王大人可知,这些账本里记着你与西域祭司的百次密会?还有这封密信..."她故意停顿,将信纸凑近烛火,"信上的火漆印,与你私宅书房的纹章分毫不差。"
火苗舔舐信纸的瞬间,空气中突然弥漫出藏红花的腥甜——那是巫教密信特有的气味。王崇年的瞳孔骤缩,却很快恢复镇定:"不过是雕虫小技!"他猛地展开另一卷画卷,"陛下请看这画像,侯府嫡女深夜入宫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成何体统?"
殿内顿时响起倒抽冷气声。沈清辞盯着画卷上模糊的人影,腕间玉佩突然发烫。表面浮现出画面:三日前的深夜,萧承煜(沈清辞)确实入宫,但带来的是侯府地窖发现的巫教阵法图。更讽刺的是,画卷边缘用朱砂绘制的噬月阵,正是王崇年书房暗格里的图案。
"够了。"沈清辞正要反驳,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萧承煜(沈清辞)身着侯府嫡女装束,发间银簪在逆光中泛着冷光,身后跟着被铁链锁住的张院判——正是替贵妃下毒的太医。"陛下,臣有证人!"他(她)的声音带着沈清辞特有的清冷,却因怒意染上沙哑。
张院判瘫倒在地,额头磕出血痕:"丞相...丞相命小人在陛下补药里下'枯心散',还让贵妃在后宫散播谣言!"他颤抖着指向王崇年,"嫡母王氏叛国,也是他在背后谋划!"
王崇年的脸色骤变,蟒袍下的手指悄然握住剑柄:"血口喷人!陛下不要轻信..."他的话被萧承煜(沈清辞)甩出的密信打断。信纸在空中展开,赫然是王崇年与江墨的亲笔书信,末尾的签名在烛光下鲜红如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