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雨绵绵,乾清宫内的铜鹤香炉飘出袅袅青烟,却掩不住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腥甜。沈清辞握着朱批的手突然剧烈颤抖,羊毫笔在奏折上拖出长长的墨痕,恍惚间,她看见江砚之阴鸷的脸从墨迹中浮现,嘴角勾起熟悉的病态笑意。
"陛下?"贴身宫女小桃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沈清辞猛地抬头,却见萧承煜(沈清辞)的面容在烛光下扭曲变形,星纹玉佩化作一条毒蛇缠绕在对方脖颈。她猛地将茶盏砸向地面,青瓷碎裂声惊得众人跪倒,"都出去!没有宣召,谁也不许进来!"
殿门关闭的瞬间,沈清辞跌坐在龙椅上。腕间玉佩传来灼烧般的疼痛,表面的星砂疯狂游走,拼凑出椒房殿内的画面:贵妃斜倚在织金软榻上,身旁站着裹着黑袍的西域巫医,那人骨节分明的手中,正把玩着一只蠕动的蛊虫。
"这'噬魂蛊'入体七日,便能让她生不如死。"巫医的声音沙哑如砂纸,"待到九星连珠夜,蛊虫破体而出时......"他故意停顿,露出一口森白的獠牙,"便是沈清辞魂飞魄散之时。"贵妃掩嘴轻笑,赤金护甲划过木几,留下三道狰狞的划痕:"等她死了,这天下就是我的了。"
沈清辞按住狂跳的太阳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疼痛让她短暂恢复清醒,想起太医院珍藏的《毒经》中记载:西域噬魂蛊遇强光则惧,若以星纹之力镇压......她踉跄着起身,却在经过铜镜时,看见镜中的自己七窍流出黑血——那分明是中蛊之人将死的征兆。
"来人,宣太医令!"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当白发苍苍的太医令捧着医书赶来时,她正对着烛火研究玉佩。星纹在火焰映照下泛着幽蓝,与记忆中萧承煜(沈清辞)在侯府找到的半块玉佩残片,还有江墨抢走的发簪上的夜明珠,隐隐产生共鸣。
"陛下中的是噬魂蛊,需用至阳至纯之物镇压。"太医令的手指划过泛黄的书页,"古籍记载,百年前有位星象师曾用三块星纹玉佩,布下'三星镇魔阵'......"他的话戛然而止,因为沈清辞突然抓起他的手腕,眼中闪过一丝清明:"三块玉佩...侯府、皇宫,还有江墨抢走的那半块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