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更天的璇玑阁笼罩在青白色的月光里,沈清辞手持铜灯,火苗在密档堆间明明灭灭,映得她眼底的寒芒愈发锐利。指尖拂过泛黄的卷宗,当"江氏谋逆案"的朱批映入眼帘时,烛芯突然爆出火星,将"查无实据"四字烧出焦痕——这被篡改的案卷边缘,赫然留着太后凤印特有的缠枝莲压痕。
"陛下,萧公子传来急信。"暗卫统领的声音惊碎满室寂静。沈清辞展开浸着夜露的密信,玉佩同时泛起微光,空中浮现出萧承煜(沈清辞)传递的画面:侯府地窖深处,暗格内藏着的羊皮卷上,用西域文字写着"以粮草换铁骑,助大月氏夺中原",落款处的噬月纹与太后护甲内侧的刻痕分毫不差。
"好个私通敌国。"沈清辞将信笺凑近烛火,看字迹在火焰中蜷曲成灰,"去传刑部尚书、大理寺卿,还有..."她突然顿住,目光扫过密档中被抹去的证人供词,"让萧公子即刻入宫。"星纹玉佩在腕间发烫,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。
与此同时,坤宁宫的琉璃瓦上,黑影如鬼魅般掠过。太后握着鎏金剪刀,将最后一叠密信绞成碎片,藏红花混着纸絮的气息弥漫在殿内。"把香炉里的符纸也烧了。"她头也不回地吩咐,护甲划过桌案发出刺耳声响,却没发现窗外竹影间闪过的衣角——那是沈清辞安插的影卫,正将这一幕用特殊朱砂绘在绢布上。
萧承煜(沈清辞)翻过高墙时,星纹玉佩与沈清辞产生强烈共鸣。他(她)避开巡逻侍卫,从密道潜入乾清宫,正看见沈清辞将三份证据分别藏入盘龙柱、御案暗格和佛经夹层。"太后的人在城西码头有异动。"他(她)压低声音,广袖下露出半截染血的布条,"这是从走私粮草的马车上扯下来的,布料纹样...与坤宁宫帷幔一致。"
沈清辞的瞳孔骤缩。她想起玉佩显现的画面里,西域祭坛上的沈明玥正在用活人祭祀,而祭坛四周堆放的粮草,包装上印着与布条相同的暗纹。"传令封锁九门,"她抽出腰间软剑,龙纹与星纹在剑身上同时发亮,"明日早朝,就让太后...好好看看这些'礼物'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