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御花园飘着晚樱残瓣,华贵妃斜倚在九曲回廊的朱漆栏杆上,鎏金护甲轻轻叩击着白玉扶手。远处传来星纹玉佩特有的嗡鸣,她抬眼望去,正见萧承煜(沈清辞)身着月白劲装,铜钥匙随着步伐在腰间晃动,与沈清辞并肩穿过垂花门。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,刺得她眼尾的丹蔻都黯淡几分。
"丞相大人这是..."华贵妃拖长尾音,看着突然驻足的丞相。那人望着萧承煜远去的背影,手中折扇捏得"咯咯"作响,面上的皱纹因阴鸷而扭曲。她莲步轻移,广袖扫过满地落英,"似乎对郡主与陛下之事不满?"
丞相猛地转身,眼中闪过被窥破心事的恼意,转瞬却换上谄媚的笑:"贵妃娘娘说笑了,老臣只是..."他话音未落,华贵妃已摘下护甲上的东珠,在掌心轻轻把玩:"本宫听说,边疆三藩最近异动频繁?"东珠滚落的声响清脆如裂冰,"而陛下对祥瑞郡主的宠爱,怕是让某些人夜不能寐。"
空气骤然凝固。丞相望着贵妃眼中闪烁的算计,突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紧握的星纹玉佩——传闻中,得星纹者得天下。如今沈清辞与萧承煜双玉共鸣,若真让他们坐稳江山...他折扇重重敲在掌心:"娘娘若信得过老臣,后宫的眼线..."
"啪嗒"一声,东珠坠入荷塘,惊起满池涟漪。暗处的太湖石后,江瑶贴着冰冷的石壁,人皮面具下的嘴角疯狂上扬。她望着两人交头接耳的模样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刻满曼陀罗花的铜铃——那是江砚之留给她的最后信物,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。
"沈清辞,萧承煜,"她压低声音,吐字间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响,"师兄的诅咒还未结束呢。"星纹玉佩在她颈间泛起诡异的红光,映出记忆画面:三日前,她潜入丞相府书房,将掺着蚀心蛊的香灰撒进砚台。那些蛊虫专噬人心执念,此刻想必已在丞相心底生根发芽。
御花园的风突然转向,卷起华贵妃的披帛。她望着丞相递来的密信,上面用朱砂圈出星陨池结界的薄弱点,嘴角勾起得意的笑:"待九星连珠那日,陛下与郡主若在星陨池..."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更鼓声,惊飞了栖息在海棠树上的夜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