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北风卷着枯叶掠过宫墙,将御花园的铜铃摇得叮当作响。沈清辞批完最后一份奏折,星纹玉佩突然在掌心发烫,原本清晰的星砂文字如受惊的游鱼般四散逃窜。龙纹在袖口若隐若现,她望着窗外宫女们交头接耳的身影,耳边隐约飘来"狐媚惑主"的议论,指尖不自觉地叩击着案几。
"云起,取套小太监的服饰来。"她起身时龙袍扫过满地奏折,暗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星纹玉佩映出模糊的画面:某个转角处,黑衣人影正往石缝里塞着什么,衣角闪过熟悉的曼陀罗花暗纹。
宫道上,沈清辞裹着灰布太监服低头疾走。寒风卷起她鬓角碎发,却掩不住眼底的警惕。经过浣衣局时,两名宫女的对话如冰锥刺入耳中:"听说祥瑞郡主会巫蛊之术,不然陛下怎会..."话音未落,沈清辞已握紧腰间不存在的龙纹软剑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御花园的太湖石后,几张诗笺在风中翻动。"金銮殿上戏红颜,祖宗基业化云烟"的墨迹还带着潮气,落款处画着残缺的噬月纹。沈清辞俯身拾起,星纹玉佩剧烈震颤——这字迹与昨夜弹劾奏折上的如出一辙,而诗笺边角那抹淡紫色的星纹标记,正是江砚之势力独有的印记。
突然,前方传来布料摩擦声。她迅速隐入暗影,只见一名宫女鬼鬼祟祟地靠近墙角。那宫女绣着并蒂莲的鞋面沾满泥土,怀中露出半截黄符,上面的朱砂字迹扭曲如蛇:"沈清辞,血祭..."
"站住!"沈清辞猛地冲出,灰布袖口滑落,露出腕间隐约的龙纹。宫女受惊回头,脸上的胭脂被冷汗晕开,竟是长春宫的三等宫女。她尖叫着将符纸塞进砖缝,转身就跑,却被沈清辞揪住衣领。
"谁指使你的?"沈清辞的声音冷得像冰,龙纹在指尖亮起微光。星纹玉佩映出惊心动魄的画面:江璃戴着人皮面具,正在城郊破庙指挥一群死士,他们胸口的星纹标记与宫女怀中的符纸如出一辙。
宫女突然咬破舌尖,黑血顺着嘴角流下:"你...你不得好死!"话音未落,她的瞳孔骤然涣散,七窍渗出黑血瘫倒在地。沈清辞松开手,望着尸体手腕上的曼陀罗花刺青,想起先帝遗诏中的警示——江砚之生前豢养的死士,皆服下"绝舌蛊",一旦暴露便会毒发。
此时,星纹玉佩发出刺耳的蜂鸣。光芒中,西域祭坛的画面逐渐清晰:沈明玥正在用人血浇灌青铜钥匙,那钥匙的纹路与萧承煜腰间的铜钥匙几乎一模一样。更可怕的是,京城地底传来细微的震动,丞相府遗留的炸药与巫蛊阵法产生共鸣,随时可能引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