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时的钟鼓尚未鸣响,宣政殿的金砖已凝着刺骨寒意。沈清辞扶着龙椅起身时,明黄龙袍下摆扫过御案上堆叠的伪造军报,龙纹在袖中不安地翻涌——殿内二十四名大臣,竟有十七人腰间悬着西域风格的鎏金香囊,香料中混着的曼陀罗花气息,与楚离巫蛊术如出一辙。
"诸位爱卿,"她的声音混着铜鹤香炉的沉水香,鎏金护甲划过案头的"援军已至"战报,"玉门关守将飞鸽传书,江湖门派与勤王军已在黑沙城会师。"目光扫过丞相王崇年时,见他银须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。
"陛下好大的口气!"老丞相突然上前,象牙笏板磕在金砖上,"三日前边关八百里加急,称西域大军已踏破黑沙城!"他袖口滑落的密信露出半截火漆印,正是沈明玥常用的西域狼头图腾。沈清辞瞳孔骤缩,龙纹软剑的穗子在广袖中悄然缠上指尖。
"哦?不知丞相这密信..."她话音未落,星纹玉佩残片突然发烫如烙铁。掌心的星砂文字如血珠般渗出,凝成两个扭曲的朱字:"有毒!"与此同时,丞相甩袖时密信恰好飘落,沈清辞探手接住的刹那,竟感觉纸张表面覆着层滑腻的蛊毒。
"陛下想看?"王崇年的笑声震得殿内蟠龙柱上的金鳞簌簌掉落,"那就请..."话未说完,沈清辞已将密信掷向烛台。火焰舔过信纸的瞬间,腾起诡异的青焰,殿内顿时弥漫开烧焦人皮的恶臭——那纸上哪里是什么军报,分明是用活人皮肤绘制的巫蛊阵图!
"大胆!"御史大夫们齐刷刷伏地,朝服下的香囊散发出更浓烈的曼陀罗花香。沈清辞望着他们眼底泛起的青灰,突然想起楚离操控流民时的模样,龙纹在周身流转成光盾:"王崇年,你私通外敌、构陷忠良,可知罪?"
老丞相突然扯开官服,露出内衬上用血绘制的曼陀罗花阵:"罪?"他抓起案上的伪造军报塞进火盆,"当陛下为妖女荒废朝政时,老臣不过是替天行道!"话音未落,殿外传来震天动地的呐喊,被巫蛊控制的御林军撞开殿门,矛头直指龙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