敦煌城外的驼铃声裹着沙砾撞在粗粝的胡杨木车轮上,沈清辞压低斗笠,指尖摩挲着腰间改装过的软剑。龙纹在暗绣曼陀罗的粗布长袍下若隐若现,她瞥向骑在骆驼上的萧承煜——少年将玄铁剑伪装成商队的青铜秤杆,星纹玉佩残片用西域红绳系在腕间,裂痕处渗出的微光却怎么也藏不住。
"客官,这是新到的安息香。"商队小厮掀开篷车布帘的瞬间,腐肉气息混着诡异的甜香扑面而来。沈清辞的瞳孔骤缩,车厢里码放的不是香料,而是数十具裹着鎏金帛的人俑,他们空洞的眼窝里爬满噬月纹蛊虫,面容赫然是京城那些化作石像的百姓。
"这货物...倒是新鲜。"萧承煜的声音裹着风沙,铜钥匙在袖中发出细微的震颤。他弯腰时,星纹灵力悄然渗入人俑,却惊觉那些躯体里跳动的不是心脏,而是用活人魂魄炼制的蛊核。更可怕的是,人俑脖颈后的胎记竟与江挽月的赤色舞裙花纹如出一辙。
沈清辞的龙纹软剑在袖中轻响,她突然抓住小厮的手腕:"你们商队,可认得江..."话音未落,整支商队的骆驼突然人立而起,驼铃坠地发出刺耳的轰鸣。黄沙漫卷中,商队首领掀开黑袍,露出戴着青铜面具的脸——面具缝隙里渗出的黑雾,与偷袭萧承煜的神秘人如出一辙。
"早就等着你们上钩了。"首领的声音混着蛊虫嗡鸣,他抬手间,上百具人俑同时睁眼,瞳孔里映出沈清辞和萧承煜的面容,"九星连珠的祭品,怎能少了星纹与龙纹的拥有者?"人俑们张开布满倒刺的嘴,喷出的黑紫色瘴气在空中凝结成噬月纹巨网。
萧承煜甩出伪装成秤杆的玄铁剑,星纹光芒劈开瘴气的刹那,商队首领的面具轰然碎裂。露出的面容竟与江砚之七分相似,嘴角却撕裂至耳根,蠕动的伤口里钻出用江挽月头发编织的蛊虫:"萧承煜,还记得江家祠堂的火吗?那把火烧掉的可不只是族谱!"
沈清辞的龙纹灵力在周身暴涨,软剑划出的火焰却被人俑身上的鎏金帛吸收。她这才惊觉,这些布料浸染过星陨池的血水,能将攻击转化为滋养蛊虫的养料。更致命的是,萧承煜腕间的玉佩残片裂痕加剧,星砂文字在风沙中闪烁成"陷阱已启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