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更梆子惊破侯府死寂,萧承煜捏着被蚀心蛊咒污染的奏折,指节泛白。案头青铜烛台上,一支红烛毫无征兆地亮起,火苗吞吐间竟化作江挽月的眉眼。滚烫的烛泪滴落在宣纸,晕开暗红字迹:"子时三刻,未央湖见,否则沈清辞必死"。
星纹在他腕间骤然暴涨,玄铁剑自动出鞘,剑身上的星砂纹路却诡异地逆向旋转。萧承煜望着窗外翻涌的紫黑色云层,想起白日里沈清辞传来的密信——她的星纹玉佩被调包,后宫淑妃脖颈后的噬月纹愈发清晰。"清辞..."他握紧染血的拳头,星纹锁链缠上腰间,踏着满地碎瓷冲向未央湖。
湖畔夜风裹挟着腐臭,未央湖水泛着诡异的青绿色。萧承煜刚踏上九曲桥,水面突然沸腾,无数个沈清辞的倒影从湖底浮起。她们的龙纹护甲碎裂,脖颈缠绕着噬月纹锁链,瞳孔里映出的却是江挽月癫狂的笑。"阿煜救我..."虚幻的呼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,惊得他踉跄后退。
"好久不见,煜哥哥。"腥甜的气息掠过耳畔,江挽月的虚影从湖心升起。她褪去了素白纱裙,周身缠绕着由萧承煜旧物编织的锁链——幼年时的平安锁、求学时的狼毫笔、还有那封未送出的婚书残页,每根锁链都渗出暗红血珠,"只要你说一句爱我,我就放过她。"
萧承煜的星纹在苍白的皮肤上燃烧,玄铁剑直指虚影:"你根本不是挽月!真正的她..."话未说完,锁链突然收紧,勒得他喉间溢出鲜血。那些承载着回忆的旧物化作噬月纹蛊虫,顺着伤口钻入经脉。他眼前浮现出沈清辞被困在星纹结界中的画面,她腕间的假玉佩正在释放黑雾。
"我不是她?"虚影发出癫狂的笑声,指尖抚上他染血的唇,"可这些记忆都是真的——你教我认字时的耐心,我生病时你彻夜守在床边..."江挽月的瞳孔突然变成噬星兽的竖瞳,"既然她能得到你的爱,为什么我不能?"锁链骤然发力,萧承煜的星纹锁链寸寸崩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