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冬那日的晨雾裹着冰碴,沈清辞握着茶盏的手突然顿住。龙纹护甲泛起细密的裂纹,她望着案头迦南使臣进献的玉璧——温润的羊脂白玉上,九条螭龙竟排列成噬月纹的形状。更诡异的是,当宫女端来星陨池的净水擦拭,玉璧缝隙渗出的血珠,在水面晕开成西域戈壁的轮廓。
"传暗卫。"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龙纹软剑自动出鞘,灵力注入水面的刹那,血色纹路突然化作铁骑奔袭的路线图。那些蜿蜒的轨迹避开了大胤所有明哨,直指防守薄弱的玉门关西侧。而在路线图边缘,半朵曼陀罗图腾若隐若现,花瓣上的星砂纹路,与江挽月生前绘制的舆图如出一辙。
萧承煜掀帘而入时,玄铁剑还在鞘中微微震颤。帝王铠甲上的星纹映着水面的血图,脸色瞬间阴沉:"迦南果然贼心不死。"他握紧妻子的手,星纹与龙纹在交握处共鸣,却无法驱散空气中愈发浓烈的沙枣香——那是西域巫蛊特有的气息。
当夜,御书房的铜鹤香炉突然喷出幽蓝火焰。沈清辞望着沙盘上自动移位的沙丘,嫁衣暗绣的九凤朝阳金线无风自动,在空中勾勒出警告的曼陀罗图案。烛火骤然化作人形,素白裙摆扫过沙盘,原本平缓的地形突然凹陷,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蛊虫巢穴。
"地陷蛊..."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惊恐。龙纹胎记在腕间灼痛如炙,记忆如潮水涌来:征途诡影中,江挽月的流萤曾照亮过相似的陷阱布局;而此刻烛火化作的虚影,分明是少女生前最爱的装束。当灵力注入沙盘,那些凹陷处竟渗出带着星砂的银光,在空中组成西域祭坛的立体图,祭坛中央,新的噬月纹蛊王正在成型。
"姐姐,他们要用流沙吞掉玉门关。"江挽月的声音混着灵力震颤,赤瞳里燃烧着幽冥鬼火。她手中的曼陀罗长枪轻点沙盘,每处标记的陷阱旁都浮现出血色咒文。更远处传来钟磬悲鸣,星陨池方向的天空开始汇聚噬月纹乌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