愚公又灌了一口酒,用袖子擦了擦嘴:"从哪来啊?"
"从山南边来。"叶尘随口答道,趁机观察着四周。院子里散落着几件破旧的农具,墙角堆着些干柴,除此之外几乎一无所有。整个家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。
"山南边?"愚公突然抬起头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,"你...见过海吗?"
叶尘愣了一下,想起原着中愚公移山正是为了让子孙能看到山那边的大海。他点点头:"见过,蓝得像天空,广得看不到边。"
愚公的手突然颤抖起来,酒洒在了衣襟上。他盯着远处的山影,声音变得低沉:"我年轻时...听路过的商人说过...一辈子困在这山里,连海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..."
老妇人——叶尘猜她应该就是愚婆——突然插话:"客人别听他胡说。年轻时的事,提它做什么?"她的语气中带着警告,还瞪了愚公一眼。
愚公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,又恢复了那副醉醺醺的模样。
叶尘心中一动,试探着问:"老先生在这住了多久了?"
"一辈子了。"愚公闷声说,"祖祖辈辈都在这两座破山脚下,出不去,进不来,活得像井底之蛙。"
"那为何不...想办法改变呢?比如...移开这两座山?"叶尘故意问道。
话音刚落,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,像是被针扎了一下。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,但心中一惊——这就是姜子牙说的"世界反噬"吗?仅仅是一个建议就引发了反应?
愚公的反应更加剧烈。他猛地站起来,酒壶"啪"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"移山?"他大笑起来,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,"年轻人,你读书读傻了吧?"他指着远处巍峨的大山,声音颤抖,"你看看那山,别说我这一把老骨头,就是全村人干上十辈子,也动不了它分毫!"
愚婆快步走过来,一把拉住丈夫的手臂:"老头子,你又发什么疯!"她转向叶尘,语气冰冷,"客人若是歇够了,就请便吧。我们穷人家,招待不起读书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