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跌跌撞撞地向出口跑去。身后传来术士的咒骂声和金属碰撞声,显然他在试图修复装置。当他们爬上台阶时,整个地下结构开始震动,大块石头从顶部坠落。
"他要毁了这里!"叶尘推开沉重的石碑,将孟姜女推出去,自己却被一块坠石砸中后背,痛得眼前发黑。
孟姜女拖着他远离洞口。几秒钟后,随着一声闷响,石碑处的洞口坍塌了,扬起漫天尘土。
"他...死了吗?"孟姜女喘息着问。
叶尘摇头:"那种人有的是逃生手段。"他艰难地站起身,"但他短时间内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了。"
孟姜女望向远处的长城,泪水再次涌出:"喜良最后说'姜女...长城...哭'...是什么意思?"
叶尘心中一动。这分明是《孟姜女哭长城》原着的关键情节!范喜良——或者说他残留的意识——在指引妻子完成那个流传千古的传说。
"我想...他希望你登上长城,为他哭泣。"叶尘轻声说,"不是悲伤的泪,而是...释怀的泪。"
孟姜女若有所思地抚摸胸前的玉坠。经历了这一切,她似乎明白了什么,又似乎更加困惑。远处,夕阳将长城染成血红色,宛如一条巨龙蜿蜒于群山之巅。
"我们上去吧。"她最终说道,声音平静得出奇,"是时候...道别了。"
登上长城的台阶陡峭而漫长。孟姜女走在前面,脚步沉重却坚定。叶尘跟在后面,背部的伤痛让他不时皱眉,但更痛的是心——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却无力改变。
"传说中,孟姜女哭倒长城..."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回荡,"但在这个被扰乱的世界线里,她会怎么做?"
城墙上的守卫早已不见踪影,可能是被叛军调走,也可能是逃跑了。两人毫无阻碍地登上了最高处的烽火台。从这里俯瞰,群山如涛,长城如龙,景色壮丽得令人窒息。
孟姜女站在垛口边,双手紧握玉坠,望向远方。风吹散她的发髻,长发如瀑布般飞扬。
"喜良和我相识于春,定情于夏,分别于秋..."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,"他总说,要带我看遍天下美景,写尽人间诗篇。"
叶尘默默站在她身侧,不知该说什么。作为修复者,他应该确保她哭倒长城,完成传说;作为朋友,他却希望她能真正释怀,不被悲剧定义。
"赵诚,"孟姜女突然转向他,"你相信人死后有灵魂吗?"
叶尘想起范喜良在水晶棺中的最后留言:"我...不确定。但我相信,真爱能超越生死。"
孟姜女微微一笑,泪水在夕阳下闪闪发光:"我也是这么想的。所以..."她深吸一口气,"我不会为喜良哭泣。"
这个回答完全出乎叶尘意料。按照原着,孟姜女应该痛哭失声,以致感动天地,长城崩塌。如果她不哭,传说如何成立?世界线如何修复?
"孟姑娘,有时候哭泣不是软弱,而是..."他斟酌着词句,"一种释放,一种告别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