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递?”
刀疤脸打量我和包裹说道。
“这地方还有人寄快递?寄的什么?”
说着伸手来抓。
我赶紧把包裹往回一缩。
“大哥,这可不行,公司规定,得本人签收,就是点药材种子?收件人写的杨满仓。”
“药材种子?”
刀疤脸旁边一个瘦猴似的男人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,刀疤脸脸色变了变。
“跟我来。”
刀疤脸粗声说,转身走。
我跟上,眼角的余光扫视周围:散乱的木料、废弃轮胎、泥地上的车辙印,还有几间屋子门口油布盖着的突起。
空气里,除了牲畜味,还有一丝汽油和枪油味。
七拐八绕,到了村子最里面一栋较大的土石房子前。门口站着两个挎着土制猎枪的汉子。
“老大,送快递的,找‘杨满仓’。”
“进来!”
一个沙哑粗粝的声音传出。
我走进去,坐着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,鹰钩鼻,下巴一道疤痕延伸到脖颈。他敞着怀,腰间鼓鼓囊囊。
这就是“山魈”马三翎,浓重的汗味、烟味扑面而来。
“杨满仓?”
我声音带着点哆嗦,递出包裹说道。
“您…您的快递,麻烦签收一下。”
马三翎没接包裹,眼睛盯着我:“哪家快递的?以前没见过你。”声音沙哑。
“久语快递,新开的线,我负责这片,大哥,您看签个字?”
我掏出笔和签收单。
马三翎盯着签收单看了几秒,又看看我的样子,嘴角扯了扯,他大概觉得我吓破了胆。
他抓起笔,在单子上划拉了个符号。
“行了,滚吧。”
“哎,好,好!谢谢大哥!”
我如蒙大赦,点头哈腰,飞快收起签收单,转身就往外走,脚步踉跄。
就在转身背对他们的瞬间,我藏在袖口里的手指一弹,一个米粒大小的透明微型追踪器,粘在门框内侧一个凹陷处。
走出屋子,我才感觉后背衬衫被汗浸湿了一小块,我加快脚步,在那些喽啰的目光中,“狼狈”地离开村子。
重新站到悬崖边,我戴上手套,抓住钢索,滑轮摩擦声响起,身体滑向来时的方向。
风声呼啸,深渊在脚下。
双脚踏上对面土地,我立刻掏出手机,屏幕上,一个闪烁的红点显示在追踪器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