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磊的皮鞋尖挑起她的下巴,金丝眼镜倒映着她惨白的脸,"既然喜欢玩火,那就让你记住,沈家的火,不是谁都能碰的。"
戒尺破空的呼啸声响起时,沈梦雪突然想起布思瑰的话:"他们用温柔的锁链捆住你,用珠宝华服装饰你,不过是想让你忘记自己是把刀。"
此刻这把刀,正被淬上最毒的火。
当疼痛如潮水般漫过时,她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铁锈味的血。
在意识模糊的边缘,她听见父亲说:"从明天起,你的每一发子弹,都要亲眼看着敌人倒下。"
深夜,沈梦雪蜷缩在自己的床上,后背上的鞭痕与旧伤交织成网。
月光透过窗棂,在床单上洒下斑驳的银影,她伸手摸向枕头下的墨绿色药丸——那是布思瑰留下的止痛药,此刻却无法缓解她心中的剧痛。
她知道,这场与命运的博弈,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。
但她也明白,一旦放弃,不仅是自己,还有那些默默支持她的人,都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沈梦雪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在黑暗中,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。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,她都不会停下追寻自由的脚步。
而在废弃船厂,布思瑰倚着生锈的桅杆,望着腕间的机械表。
时间已经过了约定的凌晨两点十七分,沈梦雪依旧没有出现。
她扯下颈间的蛇形银链,尖锐的鳞片划破掌心,鲜血滴落在甲板上。
海风卷起她的发丝,露出耳后新添的伤痕,那是家族惩戒留下的印记,与沈梦雪身上的鞭痕遥相呼应。
"沈梦雪,你最好平安无事。"
布思瑰对着茫茫夜色低语,声音里的寒意能冻结海浪。
远处的闪电划破苍穹,照亮她森然的笑。
这场用疼痛编织的抗争,才刚刚开始,而她们,注定要在黑暗中,开出最耀眼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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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梦雪再也不用偷拿子弹了,因为沈家特意给她准备了许多子弹。
锃亮的黄铜弹壳在特制的檀木匣里码得整整齐齐,枪柜中陈列的定制手枪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,每一把枪柄都雕刻着沈家纹章,仿佛无声宣告着绝对的掌控。
但她身上的伤却越来越多。
锁骨处新添的鞭痕还渗着血珠,就又添了匕首划伤的淤青;后背的戒尺伤痕尚未结痂,大腿内侧又被流弹擦出狰狞的伤口。
这些伤痕层层叠叠,如同命运烙下的印记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