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山镇老钟塔敲响凌晨四点,陈峰不知道,全市十七个钟表铺暗格里,十七枚铜齿轮同时轻响。那些隐藏在城市褶皱里的人,后颈疤痕随心跳发烫,如同三十年前火海中刻下的誓约——1017,不是终点,而是齿轮再次转动的起点。
陈峰推开法医解剖室的门,消毒水味中混着茉莉香。穿白大褂的女人转身,口罩滑到下巴,左眼角泪痣如滴血——与钟表铺老板秋雨容貌 identical,却透着截然不同的冷冽。"陈队长,"她摘下手套,指尖闪过齿轮社纹身,"我是秋香,负责病理分析。"解剖台上死者吴明后颈,新添的指甲抓痕与秋雨腕间齿轮手链吻合。
"吴明的致命伤是'时间粉尘'。"秋香推过显微照片,死者气管内壁嵌着齿轮状晶体,"遇体液膨胀,和你父亲当年追查的黑市军火成分相同。"她说话时,无名指摩挲着台面上缺齿的齿轮模型——与秋雨钟表铺的镇店之宝分毫不差。
凌晨的钟表铺,秋雨伏在工作台上调试座钟,黑色围裙下露出脚踝月牙胎记。"1995年7月17日,你父亲在这换过游丝。"她指尖划过陈峰怀表,深蓝甲油在金属表面敲出轻响,"当时你蹲在角落玩齿轮,后颈还渗着血。"她突然凑近,呼吸拂过他耳后:"知道吗?你后颈的疤...和我父亲火场救你时的伤口形状一样。"
解剖室冷光灯下,秋香用镊子夹起齿轮状芯片,轻轻按进陈峰后颈疤痕:"这是我们共享大脑的接口。"酒精棉擦拭皮肤时,陈峰看见她锁骨下方的旧伤,形状竟与自己掌纹重合。"当秋雨吻你时,"她咬住他耳垂,"我能通过她的舌尖...尝到你的恐惧。"
档案袋里掉出的旧照片突然显影,十二岁的陈峰站在钟表厂门口,身后穿警服的父亲正将半枚齿轮塞进证物袋。但在紫外线照射下,照片夹层透出另一幅画面:父亲穿着白大褂站在齿轮生产线前,臂章绣着齿轮社标志,身旁是戴防毒面具的雇佣兵。
"你父亲不是追查者,而是齿轮社创始人之一。"秋雨扯下墙上的齿轮涂鸦,露出背后1995年的生产线蓝图,"1017不是日期,是'活体齿轮'的启动代码。你后颈的疤不是烫伤,是植入生物芯片的切口——和我一样。"她掀开衣领,对称位置的疤痕泛着金属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