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正阁的朱漆大门缓缓阖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像一声悠长的叹息。
赵羽飞背对着门站在原地,久久没有动弹。岭杰布、张鑫等人的背影在眼前交替浮现,心口像压着块浸了水的棉絮,又沉又闷——他的脊梁挺得笔直,透着一股不容弯折的坚定,可那紧绷的肩线里,藏着的却是说不出的茫然。
“师兄!”
身后传来学员们的呼喊。
在蝶羽守正阁所有人心里,赵羽飞是山一样的存在。他们或许不懂那些跨国通缉、阴谋诡计,却只认一个理:大师兄绝不会做亏心事。他是那个永无败绩却总把学员当兄弟的好师兄,更是把阁里所有人的生计扛在肩上的好老板,这份信任,比任何证据都更扎实。
“我没事。”赵羽飞背着他们挥了挥手,声音比平时低哑了几分,“都回去训练吧。守正阁以后的路,还得靠你们。”
脚步声渐渐散去,青石板广场上渐渐空旷,庭院里的老槐树又落了几片叶,枯黄的碎影打着旋儿飘到他脚边,像是在替他捡拾那些说不出口的沉重,随即被风卷着,不知往哪去了。
赵羽飞身后只有一个人留了下来。
沐夏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,那种带着淡淡清香的呼吸节奏,几年来从未变过。
"要不是提前知道剧本,连我都信了。"沐夏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,"你和陈默应该拿金鸡奖。"
赵羽飞睁开眼睛,阳光刺得他眼眶发酸。他侧头看向沐夏,她依旧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。
"金鸡奖?"赵羽飞扯了扯嘴角,"我更希望所有人都能活着见证一个美好的世界。"
:“或许这真是最好的办法了。”赵羽飞抬头看向远方,并在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二楼窗台上,朱润杰的身影映在老旧的木格窗上,像幅褪色的画。刚才广场上的一切,他都看在眼里。他知道这是沈四海和赵羽飞布下的局,可眼睁睁看着赵羽飞从人人敬慕的民族英雄,一步步往“通缉犯”的泥潭里走,心里总不是滋味。卧底这条路,从来都是在刀尖上走钢丝——
演砸了,收不到预想的效果,还可能粉身碎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