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她才说了个“你”字,后者忽然泪如雨下。
一张明显还带着青涩气的脸庞上又是委屈,又是惶恐,又是无助。
沈玉楼瞪大眼睛,要不是确信自己记忆没出问题,她都以为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呢。
虽说这位陆公子今年也才十六七岁,但是,说哭就哭……也太脆弱了吧?
沈玉楼无辜地看向赵宝珠。
后者这会儿却无心理会她,心急地挣开她,过去拉着陆行川将人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然后自己也拉过一张椅子坐他对面,一边帮他抹泪,一边柔声说道:
“别怕别怕,有什么事你跟我说,有我在呢…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我都会保护你的。”
不知道的还以为陆行川是她儿子呢。
再看看陆行川,那么大的一个人,猫着身子,将脑袋埋在赵宝珠的肩膀上面,哭得活像一个在外面被人欺负狠了的小孩子。
赵宝珠则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搂着陆行川的脑袋一直安慰。
沈玉楼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,脑海中一瞬间冒出个词:娇夫。
不过无语归无语,心里面的担忧却是退去了不少。
就陆行川这极度依赖赵宝珠的样子,应该做不出特别过分的事情。
就算有,那也肯定是无心之举。
果然,娇夫哭唧唧了会儿后,便哭唧唧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。
“本来,我今天特意请了一个时辰的假,就想到小饭馆这边来看看你。”
“可谁知半路上,有位姑娘忽然一头撞进了我怀里。”
“然后便叫着说头晕,拽着我的袖子不放,哀求我送她回去。”
“我见那姑娘脸色不好,又满眼都是哀求之色,担心她真出个好歹来,于是就送她回去。”
“结果哪曾想我把人送回家后,那姑娘却又拉住我袖子,说我背了她,又抱了她,就得对她负责,不然她就只能以死保全名节了。”
“可我不管是背她,还是抱她,那都是为了救她……她怎么能这么要求我呢,这不是耍无赖嘛!”
陆行川说着说着又委屈上了,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。
一旁的沈玉楼和赵宝珠面面相觑,万万没想到陆行川一日不见踪影,竟是被人姑娘给讹上了。
尤其是沈玉楼,越听脸色越微妙。
因为陆行川今天遇到的事情,怎么听都像是原主和赵四郎的翻版。
当初赵四郎不就是因为下水救跳河寻死的原主,然后才被原主的爹娘以“搂了抱了就得取回家去”为由赖上的吗?
兄妹俩还真是……
沈玉楼扶额,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赵宝珠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。
她顾不上再安慰哭唧唧的娇夫,着急地追问道:“那后来呢?你是怎么出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