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们还在增殖。”苏九黎低声说,掌心的红光越来越亮,“这些藤蔓里有三尸神的气息,上尸的欲望、中尸的混乱、下尸的躁动……全都被编码进了基因里。”她看向张三明,“你还记得三尸神的本质吗?是人体负面能量的具象化。”
张三明突然明白了什么。他再次启动罗盘,将神血样本的基因序列与三魂七魄的符号进行比对,投影中出现了惊人的吻合——爽灵的意识对应着某段神经基因,尸狗的警觉对应着免疫基因,甚至连六甲神里的甲寅木神(骨)都能在染色体上找到对应的片段。“陆沉舟不是要造木灵族,”他倒吸一口凉气,“他想用神血重构人体的身神系统,用基因链替代我们的修炼体系!”
蒋家娉的青帝剑突然插进那滩神血里,剑身的光芒瞬间变得刺眼。她内视肝神时,看见龙烟神君正用剑挑着一缕黑色的雾气——那是中尸彭质的气息,此刻正附着在一段基因链上。“他不仅要重构,还要篡改。”她咬着牙说,“你看这段基因,本应对应脾神常在的运化之力,却被注入了三尸的混乱因子。”
苏九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嘴角溢出一丝血迹。“护心赤子说,”她虚弱地说,“这些神血里的三魂七魄片段没有自主意识,像是被剥离的零件。如果有人能把这些零件重新组装……”她没再说下去,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——那将是一个由基因工程创造的、全新的身神体系,一个可以被人为操控的神灵系统。
张三明小心地采集了一点神血样本,用特制的符箓封存起来。罗盘上的光纹渐渐平息,但那串融合了三魂七魄符号的基因序列却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。“我们必须搞清楚,”他看向蒋家娉和苏九黎,眼神凝重,“陆沉舟从哪里得到的身神基因图谱?沈砚秋带走的胚胎核心,又藏着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秘密?”
余震再次袭来,头顶的冰层开始崩塌。蒋家娉收起青帝剑,扶着苏九黎转身走向出口。“不管他想做什么,”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滩正在凝固的神血,“我们都必须阻止他。”她后颈的胎记又亮了起来,这一次不再是预警,而是肝神龙烟神君传递的决心——用《黄庭经》的正道,对抗这场颠覆道统的基因阴谋。
张三明最后一个离开废墟。他回头望去,那滩神血已经凝结成一块暗绿色的晶体,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。洛书罗盘在他口袋里微微发烫,像是在提醒他——这场关于身神与基因的战争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