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!他抓起桌上一个沉重的、装着半凝固左宗棠鸡的昂贵骨瓷餐盒,狠狠砸向屏幕!
餐盒撞在防弹玻璃屏幕上,碎裂开来。油腻腻、红彤彤的酱汁和鸡肉块四散飞溅,糊满了屏幕,也溅了他一身。那粘稠的酱汁在光滑的屏幕表面缓缓流淌、晕染,在K线图那血色的“刀刃”上方,竟诡异地扩散、交融,最终形成了一个歪歪扭扭、却无比刺眼的——
**太极阴阳鱼**图案!
红油为阳,白瓷为阴,嘲弄着血枭的癫狂。
“叶…晴…歌…!” 血枭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,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毒液。只有那个女人!只有那个如同幽灵般游走于全球金融市场、手段刁钻狠辣、永远算无遗策的叶家魔女!才有这种魄力,才有这种精准到令人发指的时机把握,才有这种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能力!
巨大的耻辱和暴怒如同岩浆在他胸腔里沸腾!他猛地转身,布满红油的手掌狠狠拍向桌面,试图抓住点什么来发泄!他的动作太猛,手肘重重地撞在了桌角一尊半米高、通体由紫铜铸造、威风凛凛的关公持刀立像上!
那尊关公像,是他花重金从香江请回,据说受过大师开光,是他“信义”的象征(至少在需要时),也是他办公室的镇煞之物。
吱嘎——!
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!
在血枭惊骇欲绝的目光中,那尊沉重无比、底座被牢牢固定在桌面上的紫铜关公像,竟被他这含恨一撞,撞得底座螺丝崩裂!巨大的关公像如同喝醉了酒般,猛地向前倾倒!
轰!!!
沉重的关公像狠狠砸在桌面上!那柄高高扬起的青龙偃月刀,锋利的刀尖不偏不倚,如同天罚般,精准无比地劈开了桌面上摊开的、血枭用来标注战术和推演的一本羊皮封面精装版《资本论》!
书页被巨大的力量撕裂、穿透!
刀尖最终钉死在书页深处——恰好穿透了马克思在书中对“资本原始积累”那段着名批注中的两个单词:
**“……带着其出生时的原罪——blood(血)与 dirt(污垢)……它来到世间,从头到脚,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,如同施展了某种巫术(witchcraft)……”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