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寿春城内人心惶惶,家里同越人有亲的,都在想着要不要继续南逃。”参军说。
“没有亲的呢?”蒙武问。
“在想办法攀亲戚。”参军回答。
“还能这样?”蒙武还真没想到。
“楚人生性怯懦,无有征战之心,”参军分析道,“更何况此时的寿春,已经如惊弓之鸟,随时可破。”
“果真如此?”蒙武皱眉,事情的发展明明很顺利,但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“千真万确,大人,”参军回答。
“可有向寿春派出过眼线?”蒙武问道。
“几次派出细作都是这样回报的,”参军回答,“应该不会有失。”
“唉,好吧,”蒙武叹了一口气。
“行军打仗,最忌上下离心,李将军军令在此,我等即刻开拔。”他下令道。
蒙武军经过休整,气势比李信军稍强,但也就是稍强一点。
楚地水网密布,树木横生,湿气很重,秦卒不习水土,因此军中得病者甚多。
蒙武爱惜士卒,留生病之人暂且在寝地养病,自己带着尚可行军的兵士出发了,一路上多有人因病反寝,等在寿春外扎营时,也是剩下六万多人。
“唉,那是什么?”安营扎寨之时,士兵们私下里议论起来,纷纷抬头指着天上的太阳,参军留心听了听士兵们的窃窃私语,等到大帐安好,回报蒙武。
“将军,”参军对蒙武说,“军队士卒,今日多有观日者,将军可知?”
“哦?”蒙武军务繁忙,确实没太留意。
“日有何可观,除了下雨的时候,不是每天都要出来的么?”蒙武不解。
“将军有所不知,今日同往日不同,除了有日,还有晕。”参军回答。
“害,自然现象而已,”蒙武笑笑说。
“将军高见,”参军恭维了一句。
“咱们的太尉尉缭先生说过,刑以伐之,德以守之,非所谓天官时日阴阳向背也。”蒙武补充道,“行军打仗啊,靠的是本事,是将士们卖命,和这些天象什么的,没甚干系。”
“将军熟习兵书,又有兵家大师尉缭子指导,对于此等道理了然于心,属下佩服。”参军行礼。
“可咱们军中,千千万将士,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见解,”接着他话锋一转,“阴阳迷信,虽然都说是迷,可也架不住,就是有人信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