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会的,”女孩子说,“那些哥哥叔叔们都是好人,他们不会犯法的,一定是哪里搞错了。”
“夫人啊,”昭明实在是忍不下去了,他对女孩子说,“江里没有什么河伯,你的那些叔叔哥哥,把你扔到江里去,除了喂鱼喂虾,没有其他的用处。这不是送你出嫁,是让你去死,你怎么就不明白呢?”
“叔叔,你胡说,”女孩子反驳,“河伯明明是有的,前几年送了女孩子过去,很快就不下雨了。”
昭明看着这个女孩子,心里实在不是滋味。明明她是一个受害者,但却处处都在帮着加害者说话,你说这该怎么办好?
“叔叔,我求求你,不要去告官好不好,”女孩子继续哀求道,“秦法那么严苛,那些叔叔哥哥都会死的,你要是没法做主,就去和你们能管事的那位求求情好不好。”
“不行,”昭明一狠心拒绝了,“要是放过了她们,明年又要有新的女孩子要被扔进水里,绝对不行。”
“哇!”女孩子听完大哭起来,“哥哥啊,我的哥哥啊。”
昭明让马车停下,自己起身坐到了马车的前面,让另一个随从去陪这个女孩子。雨依旧没停,他带着斗笠,安静的坐在那里,等待着到达最近的县属。
县属的人听说是出使的使团来了,赶忙出来迎接,一看只有一架马车,正感到奇怪,昭明从车上下来,和众人行礼过后,把前后的事情都和县官们讲了。
“此事是臣等失职,”亭长下跪磕头,“臣这就带求盗和亭卒去拿那些乡民,还请上吏不要怪罪。”
“亭长大人不必多礼,”昭明扶他起来,“我只是个临时的副使,并不是什么大人,你按规矩去做就是了。”
“是,多谢大人,”亭长听完感谢道,然后转身走了。
“大人,”亭长走后,昭明坐在县属的门口看着雨,一个随从过来了。
“怎么了?”他问道。
“这件事交给县属的人去办就可以了,流程秦律都规定的清清楚楚,”随从说,“我等还有出使楚国这更为要紧的任务在身,不宜在此久留。”
“是啊,”其他几个随从附和道,“走吧,走吧。”
“要不,你们留一匹快马给我,”昭明知道这些人说的有道理,但他实在是很想知道后续的发展,于是提议道,“你们先行,我随后骑马追上你们。”
“大人啊,”随从说,“我们也想听您的,但这马匹一是一二是二,都有数的,是官家的东西。这秦律,方方面面都有规定,如果我们就这样留马给您,万一触犯了律条,该怎么办呢?请您赶紧和我们一起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