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及陈院长或监察院,群臣无不退避三舍,而你却主动结交,有何考量?莫非真不在乎名声?
枚橙安勉强一笑:“臣并无他念,相处后方知陈院长并非传言那般,为人友善,对臣多有关怀,故……”
庆皇听后先是一愣,继而放声大笑:“陈平平竟得好评?哈哈!朕多年未曾听闻此言,若他知道,怕是也难以置信。”
枚橙安顿时窘迫不堪,庆皇的当面嘲讽令他不知所措。
他原以为对方会温和回应,却未料到反应如此激烈,此时下跪反倒显得不合时宜。
庆皇看着枚橙安局促的样子,意识到自己言辞或许过激,毕竟陈平平是他倚重多年的重臣,在晚辈面前如此批评似有不妥。
他轻轻咳嗽一声,语气缓和下来:“朕很感兴趣,身为监察院院长,你身为鸿胪寺丞,二人是如何相识的?又是何时熟识的?他具体给予你哪些帮助,让你觉得他并不坏。
这些细节,望你能详尽讲述。”
枚橙安闻言松了口气,庆幸总算有题可答,总好过莫名受责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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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件事从哪里说起呢?庆皇到底了解多少,倒是可以试探一下,免得说得太多反而坏事。
毕竟话说多了容易出错。
枚橙安略加思索,微微低头答道:
“我和陈院长正式相识是在庆历元年的第一次早朝之后。
那天陈院长让我帮忙推车出宫,路上贤聊了几句,并测试了我的学问,对他很是赞赏。
但没想到,他在陛下面前提到我的时候,却完全变了态度,处处刁难于我。
幸好陛下后来告诉了我真相,否则我当时对他的印象很不好。”
枚橙安在这番话里暗藏伏笔。
他用了“正式相识”而非普通的“相识”,这样即使日后庆皇发现更早的接触,也有合理解释。
庆皇听完前半段,立刻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可能隐藏了一些细节——比如那次被传唤去检查的事。
不过,这家伙倒是聪明,在话里埋下了线索。
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,记不太清;也可能是那次见面并不愉快,所以不愿意提起。
等到后半段,庆皇表面上平静,内心却微微尴尬。
那场戏的确演得不够细致,好在没被发现漏洞。
“继续讲。”
明白了,既然陛下没指出遗漏的地方,说明那些事要么是不知道,要么是觉得不重要,不用多提。
“是。
臣和陈院长第二次见面是在同年六月的一位朋友孩子的满月宴上。
对了,这位朋友也在监察院工作,是个小文书,有点贪财。
即使是他家女儿普通的满月酒,他也给整个监察院的人发了请帖,说陈院长一向只收礼不赴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