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雪猛地抬头,警惕地看向门口。混沌星璇的光芒瞬间凝聚,带着一丝本能的戒备。
门口站着的并非零的机械本体,而是一个悬浮的、约半人高的棱柱体装置。装置表面覆盖着光滑的银色合金,没有任何明显的接口或缝隙,只有顶端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晶体。一道冰冷的蓝色光束从晶体中投射而出,在苏清雪身前的地板上,凝聚成一个清晰的全息影像——正是零那覆盖着晶体面板的机械头颅。
“目标:苏清雪(混沌神主载体)。生命体征:虚弱。九幽死气侵蚀度:中度。意识状态:清醒。” 零毫无波澜的合成音直接在回收舱内响起,没有任何情感色彩,如同宣读一份实验报告。“鉴于你当前状态及潜在价值,予以临时收容。”
苏清雪挣扎着想要站起,但左胸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让她一个踉跄,只能用手肘支撑着身体,仰头怒视着那冰冷的全息影像:“陆尘呢?!你把他怎么了?!为什么锁链那边…一片死寂!” 她的声音因愤怒和虚弱而颤抖。
全息影像中,零的晶体面板上幽蓝的数据流平稳流淌,对她的质问毫无反应,只是继续冰冷地陈述:“个体:陆尘。状态:意识载体(空无之种)稳定。意识核心处于逻辑静滞保护状态。外部威胁解除前,静滞维持。”
“逻辑静滞?保护状态?” 苏清雪眼中的混沌星璇因愤怒而急剧旋转,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,“你把他当成什么了?!一个需要你‘保护’的工具?!解开那个东西!立刻!” 她试图凝聚混沌神力,但左胸的剧痛和体内死气的侵蚀让她凝聚的力量瞬间溃散,只能徒劳地激起几点微弱的混沌火花。
“拒绝。” 零的合成音没有丝毫波动,“个体:陆尘意识高度不稳定,熵增失控风险极高。其载体(空无之种)蕴含未知高维规则活性。非受控意识活动可能导致不可预测风险,威胁其自身及关联单位(包括你)安全。静滞状态为当前最优逻辑解。”
冰冷的逻辑陈述,堵得苏清雪胸口发闷。她明白零的意思。陆尘在九幽最后的暴走索求,差点摧毁了脆弱的平衡,也差点让方舟舰提前崩溃。但是…这种绝对的静默,这种剥夺了他所有感知和反应的“保护”,比死亡更让她感到恐惧和愤怒!
“最优解?用冰冷的枷锁锁住他的灵魂就是你所谓的保护?!” 苏清雪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,右手紧紧抓住胸前的锁链虚影,仿佛那是连接陆尘唯一的稻草,“让我见他!哪怕只是感应到他的存在!解开一点静滞!求你了!” 最后三个字,带着神只从未有过的卑微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