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上，那个二十年前的年轻考古队员，拥有着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我死死盯着那张黑白照片，大脑一片空白，只剩下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和耳边血液奔流的轰鸣。我是谁？我真的是那个二十年前失踪的人吗？那这二十年是怎么回事？我的记忆，我的人生……难道都是虚假的？
“这……”白小七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，她看看照片，又看看我，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王掌柜的反应却异常平静，甚至带着一种了然的疲惫。他没有看照片，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：“该来的，终究还是来了……”
“掌柜的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！你告诉我！我到底是谁？！”我几乎是扑到他面前，抓着他的胳膊，情绪激动地质问。
“你是陆九，是八方斋的伙计，是我把你养大的孩子。”王掌柜看着我的眼睛，语气缓慢但异常清晰，“至于其他的……牵扯太深，远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承受的。记住你是谁，比追究你曾经是谁，更重要。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变得严厉起来：“而且，现在也不是纠结过去的时候！青铜鼎越来越不稳定，往生教虎视眈眈，你胸前那道‘小镇魂符’也只是权宜之计，根本压制不了多久！你必须尽快变强，强到足以应对接下来的一切，强到足以……活下去！”
我看着王掌柜那双布满血丝却异常坚定的眼睛，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。他说得对，无论我是谁，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。我现在的力量，面对那些未知的危险，实在太微不足道了。
“我要怎么做？”
“你需要一次真正的试炼，一次能让你脱胎换骨的特训。”王掌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，“只有一个地方适合现在的你——三途河。”
又是三途河？那个充满了怨魂和绝望的冥河？
“三途河的河水能洗练魂魄，其间的凶险更能激发潜能。河上的摆渡人……也与你有些渊源，或许愿意给你这个机会。”王掌柜递给我一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鹅卵石，“拿着这个信物，再去一次枯井通道，找到河边那个漩涡最密集的地方，将信物交给摆渡人，他自会明白。”
他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白小七想陪同，也被王掌柜以“此乃个人试炼，外人插手有害无益”为由阻止了。
我再次踏上了通往黄泉的路。这一次，心态已截然不同。黄泉路上的阴冷和麻木的魂魄，在我眼中不再那么可怕，反而多了一丝熟悉感。我运转着“阴气周天”，抵御着阴气的侵蚀，很快便再次来到了那条波涛汹涌、漆黑如墨的三途河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