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是谁?”喉咙突然发紧,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,连呼吸都带着潮意。我有些犹豫的试探的询问着对方。
“唉,你又是谁啊?我是谢……”
“安然!不是说了不要乱动我手机吗?”
听筒那边的小姑娘还没说介绍完自己,就被顾一生的训斥声音打断了。
“略略略略略略,我就是好奇这个电话嘛!都什么年代了,怎么还有人用座机打电话,所以好奇想看看是不是什么年纪大的老人嘛!”小姑娘俏皮又有些不以为意的跟顾一生解释。
顾一生这才发现通话还在继续。
“小宁?”
“……”老人吗?安然,好熟悉的名字。
我一时不知道自己又在想什么了。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局面。
只轻轻的将话筒放回了电话座上。
“呼…吸…呼…吸…”
我又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的样子,紧接着又伴随着心绞痛的感觉再次袭来。
我看了一眼摄像头,本能的想要躲避开来,捂着胸口直接冲进了一楼的盥洗室内。
“呼…吸…呼…吸…”
我像一条被甩在砧板上的鱼,鳃盖徒劳开合,却吸不进足够的氧气,我弓着背,指尖几乎要戳进肋骨,本能地只想把那颗不听话的心脏掐爆,相比于上次,这次还伴随着头痛。
我另一只手揪住头发,发尾被扯得生疼,可太阳穴的钝痛却愈发清晰。
我跪跌在了地上,地板的凉意顺着膝盖爬进骨头。
直到某根神经“铮”地断开,所有挣扎突然就泄了气。手指从胸骨上滑落,在皮肤表面留下几道红痕,膝盖还抵着地板,人却像被抽走脊椎的标本,直挺挺地砸向地板。
耳尖嗡嗡响着,混着远处监控器“滋滋”的电流声,只能看见天花板在旋转,还有手心里黏腻的、不知是汗还是血的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