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面再转。
十岁的竹念站在放生池边,当着所有香客的面突然纵身一跳!
“快救人!”
“小师父想不开啊!”
“哎呀!才那么小!怎么跳水啊!”
当师父湿淋淋地把他捞起来时,他正盯着池边惊慌的人群数数:“一、二、三……比上个月多五个。”
“你在做什么?!你是疯了吗!”师父气得发抖。
小竹念拧着僧袍下摆的水,歪头露出天真的笑容,声音低低的,只有他自己听得见:“可是,大家今天都记住我啦。”
“……”
十岁的竹念又一次从松隐寺后山跳了下去。
这次他摔断了腿,躺在山涧里看着天空等死时,被来除鬼的白朔捡了个正着。
中年道士拎着衣领把他提了起来,盯着他癫狂的眼睛看了半晌,指了指他的脑袋:“小和尚,你这里有问题啊。”
……
医院走廊里,白朔攥着诊断书的手在发抖:“躁狂症和表演型人格障碍?!可他看起来才十岁!”
他是觉得他有问题,可是也没想到那么严重啊。
下一幕。
松隐寺的师叔们闯进诊室,面色慈悲地抢过小竹念:“阿弥陀佛,道兄,他已在我们松隐寺出家,在这里不合适……”
白朔没在,是白朔的师弟看着竹念,说不过他们。
再加上师叔他们说,是师父让他们来接的,所以小和尚就跟着他们回去了。
……
戒律堂的铁门轰然关闭,黑暗中只剩下一碗清水。
小和尚蜷缩在墙角,数着砖缝里爬过的蚂蚁:“一只、两只……等数到一百只,就有人来了吧?”
等他数到第二十九天,墙皮上都被他啃得乱七八糟,嘴角带着泥土,“师父……骗人……”
昏迷前最后的记忆,是白朔踹开戒律堂大门时震落的灰尘。
画面又开始变化。
正阳监的晨光里,十六岁的白寻抱着骨瘦如柴的小和尚,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米汤:“乖,再喝一口。”
小竹念突然打翻瓷碗,碎片划破白寻的手背。
少年道士只是擦了擦血,又给他重新盛了一碗:“是蜂蜜加得不够吗?这次给你加两倍,三倍,好吗?”
……
又下一个画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