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阳监。
竹念整个人陷在沙发里,光溜溜的脑袋在暖黄色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
他裹着毛茸茸的大毛毯,活像一只巨型蚕的宝宝,只露出两只眼睛盯着平板电脑。
“哇!墩墩快看!”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差点把趴在他肚子上的小木偶弹飞,语气兴奋:“今年南方冷的速度好慢,游客都还穿短袖,我们去玩吧!”
墩墩手忙脚乱地抓住毛毯的流苏,木头关节发出咔咔声响。
它爬到竹念肩膀上,圆溜溜的玻璃眼珠里映出屏幕中湛蓝的大海:“哇——”
小家伙拖长了奶音,木头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玻璃珠,非常可爱。
白寻正在茶几旁泡茶,闻言抬头看了眼窗外。
寒风卷着零星的雪花拍打窗棂,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早已掉光了叶子,枝丫上积了层薄雪。
“现在这个季节,小木头不适合出行。”他笑着往紫砂壶里注入热水,茶香顿时在暖融融的室内弥漫开来。
他们这边虽然偏南方,但是已经下雪了。
“不要嘛!”墩墩从竹念肩膀滑下来,啪嗒啪嗒跑到白寻脚边,拽着他的风衣下摆摇晃,“宝宝要看大海,蓝蓝的大海!电视里那样的!白师兄带宝宝去嘛~”
它刻意把声音捏得更加奶声奶气,木头脸颊居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,这是竹念教它的小法术,让它表达情绪激动的时候显色出来,告诉它这样撒娇效果会更好,当然,这一招只对白朔和白寻有用。
这不,白妈妈低头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小木偶这样撒娇,就真的有些心软了。
往日忙,也没有时间陪它,而且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吓到它了,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严重,据它后来哭着说,他们几个人当时的命灯都全灭了几分钟……
这个小木偶从来到正阳监起,就一直守着监里的命灯,可现在被吓到后,说什么都不肯回那个命灯的房间,非要撒娇耍赖粘着白寻一起睡。
小家伙不知道,小木偶人是不应该有那么多情绪的。
“可是现在出门的话,你的关节会冻住的。”白寻弯腰点点它的鼻子,然后把它身上的小衣服给它裹紧,语气无奈:“上次是谁在冰箱里和竹念玩捉迷藏,结果手指头被冻得卡住哭了一下午?”
小家伙不怕冷,但是它的身体怕……
闻言,墩墩立刻把木头小手背到身后,眼睛滴溜溜地转,语气十分的心虚:“那、那宝宝穿厚厚!穿白师兄前天给宝宝织的小毛衣!等到了那边,就不会冻宝宝了!”
说着就要往楼上蹦跶,结果被自己的木头脚绊了一跤,咕噜噜滚到刚进门的于洋脚边。
于洋跳着避开,抬手微微挡了一下没让他继续滚,“宝!你撒娇去找你的白妈妈!下跪找我是没有用的。”
竹念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它,桃花眼含笑:“哈哈,墩墩牌保龄球!满分!”
“坏和尚!你才是保龄球呢!"墩墩气鼓鼓地爬起来,突然灵机一动,学着竹念平时的样子对着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贫僧要化缘~化一个蓝蓝的大海~”
“咳咳!”刚坐下来喝白寻泡的茶的于洋被呛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