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位长老虽怒,却也明白白寻在正阳监的地位和他那“温和”表象下的分量,更清楚白朔护短的性子。
而且于洋会怕白朔为难,白寻可不会……
李长老重重哼了一声,严长老还想说什么,被赵长老一个眼神制止。
“哼!好自为之!”赵长老撂下一句,拂袖转身。
另外两人也阴沉着脸,跟着鱼贯而出。医疗室的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压力。
于洋这才从药柜后面探出头,长长舒了口气,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,刚要说话,白寻已经走到他面前,没什么表情地瞥了他一眼:
“下次,”白寻的声音淡淡的,眼底都是无语:“就算要气死他们,至少别在他们眼皮底下玩手机,更别在他们面前想要弄死他们……”
他弯腰,把地上一个滚倒的药瓶捡起来放好。
于洋:“……”
“大师兄,”旁边病床上传来陈河虚弱却带着点如释重负的声音,“我没事了……真的……”
他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,但胸口的疼痛让他眉头紧蹙。
就在这时,医疗室的门又被轻轻推开了。
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道袍的男人走了进来。
他身量很高,与白寻相仿,但气质截然不同。
一张脸线条分明,显得有些冷峻,眼神却很平和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,他右边空荡荡的袖管,被利落地打了个结,掖在腰带里。
他走路很稳,丝毫看不出少了一条手臂带来的影响。
“哇!”于洋看清来人,眼睛一亮,刚才的憋屈瞬间抛到脑后,“二师兄!你居然下山了?!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”
齐云没什么表情地走到于洋面前,抬起仅剩的左手,不轻不重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,动作自然得像拍掉灰尘:“就知道胡闹。”
声音不高,带着点无奈,却没什么责备的意思。
他的目光随即转向白寻,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,然后看向病床上的陈河,眼神温和了些:“我来照顾小师弟吧。”
白寻对上他的目光,没有丝毫意外,显然早已知情。他点了点头,语气里带着真诚的谢意:“辛苦你了。”
没有多余的客套,仿佛齐云出现在这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。
齐云没说什么,只是走到陈河床边,低头检查了一下他胸口的绷带,动作沉稳而熟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