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熙帝的手指捏紧御案,冕旒玉珠撞击出清脆的响:"也就是说,他们用朝廷的盐引银,铸私军的弩箭,借风筝戏传递密令?正是!" 谢渊举起弩箭残件,尾翼北斗纹与襄王冕旒的缺角重合,"泰昌帝亲赐寒梅纹以旌表忠臣,襄王党羽却用枯叶覆梅掩盖谋反," 他忽然转向殿中诸王,"钱纹缺笔不是避讳,是私铸者刻在匠人骨血上的死亡密码;寒梅枯叶不是装饰,是三百冤魂在钱范上留下的血书!"
片尾:
辰时初刻,殿外忽起北风,一片红梅穿过雕花槅扇,落在谢渊的奏章上,恰好盖住 "匠人按名领粮" 的条款 —— 那殷红的梅瓣,像极了二十年前父亲血谏时溅在笏板上的血迹。永熙帝忽然起身,冕旒第一次完全转向谢渊:"传朕旨意:着三法司彻查襄王封地,所有钱范、盐引、弩机俱送钱法堂审验,匠人骸骨厚葬,其名刻入《吴会要?匠籍志》。"
萧栎望着谢渊被梅瓣染红的袖口,终于读懂他眼中的光 —— 那不是初遇时的冷冽,而是十年沉冤得雪的热望。当新铸的 "永熙通宝" 钱范送上龙案,完整的寒梅纹在御笔朱批下舒展五瓣,每瓣尖端都刻着极小的 "正" 字,正是泰昌帝 "钱法正则官风正" 的遗训。
巳时三刻,谢渊步出金銮殿,手中的证物匣与腰间玉佩相撞,发出清越的响。他忽然想起父亲狱中手札的最后一页,那里画着完整的寒梅纹,旁边写着:"当钱纹重光之日,便是青史留名之时。" 而此刻,殿角的獬豸钟正被敲响,钟声里带着新钱范的铜腥与红梅的冷香,那是大吴钱法浴火重生的号角。
午初刻,萧栎在东宫翻开《永熙通宝钱谱》,新钱背的寒梅纹第五瓣,恰好指向丙巳位砖窑的方位 —— 那是对三百匠人最长的告慰。他忽然轻笑,那日御花园的风筝线,终究还是牵住了该牵的人,该破的局,该重光的钱法。
(第九集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