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州城的暮色泼在瘦西湖上，小燕子蹲在画舫桅杆啃鸭掌，看三个男人把二十四桥折腾成修罗场。
"这枚蓝宝戒指定是给我的！"班杰明举着威尼斯琉璃镜，"光学折射证明她多看我三眼！"
尔泰抖开《九章算术》冷笑："昨夜她吃了我剥的二十三只虾。"泛黄纸页间夹着虾壳做的统计表，"概率学显示偏爱值超六成。"
永琪的剑尖挑起糖人："她收了我的薄荷糖。"青瓷瓶里三百颗糖丸按日期排列，"连续三十日未曾间断。"
小燕子把鸭骨头抛向三人中央："下注下注！买定离手！"话音未落，剑气掀翻八仙桌，虾壳统计表化作暗器，威尼斯镜片折射出十八道虚影。
**第一回合·文斗**
尔泰蘸着醋在廊柱题诗："蓝眸怎识红豆意，胡琴乱弹凤求凰。"班杰明用齿轮拼出拉丁文回怼："你的心眼比威尼斯水道还弯。"永琪默默在两人衣摆绣上乌龟。
**第二回合·武斗**
班杰明的燧发枪射出糖醋鱼丸，永琪的剑气雕出九转大肠。尔泰将《论语》折成回旋镖，削落班杰明三根金发。小燕子坐在屋顶拍手："打得好！谁赢了赏糖葫芦！"
**决胜局·乱斗**
三人撞进香料铺，永琪的薄荷香撞翻尔泰的龙涎香，班杰明的威尼斯香水炸开七彩烟雾。小燕子突然从梁上倒挂金钩："买香送夫君嘞！"
混乱中不知谁扯开她腰间锦囊，三枚青铜花瓣飘落——永琪的刻着"生死相随"，尔泰的写着"不离不弃"，班杰明的烙着"Eternità"。
打斗声戛然而止。
"原来......"尔泰的玉骨折扇裂成两半，"你早将我们放在心上。"
班杰明捡起沾满香灰的怀表："三个齿轮才能运转。"
永琪的剑穗缠住两枚花瓣："七日前你醉酒说的梦话......"
小燕子突然撒出痒痒粉："姑奶奶的墙角也敢听！"三人抓耳挠腮间，她已翻出窗外，歌声混着药粉在街市飘荡：
"三个呆瓜像年糕
又黏又糯甩不掉
醋海翻波真是妙
不如打包做沙包——
左勾拳，右扫腿
谁赢谁当大老婆！"
月光漫过东关街时，鼻青脸肿的三人找到蜷缩在桥洞的女帝。她枕着《山河社稷图》，怀里搂着三碗桂花酿，嘟囔着醉话：
"永琪的剑要开刃...尔泰的账本漏了盐税...班杰明的枪别走火......"
三人默默解下外袍盖住她，剑与算盘与齿轮在月光下拼成星图。更夫梆子响过三巡，暗处传来低语：
"明日该我值夜。"
"我的《税法》还剩两卷。"
"教廷新送了望远镜......"
争执声渐低，唯余星河倒映四人纠缠的影子。扬州城的春风偷走半阙词，散作满城柳絮纷飞。